“儿臣见过父皇、母后。”
“江川侯府宋娇娇,见过圣上、皇后娘娘。”
瞥了夏侯永康一眼,见他安静地跪着,宋娇娇也就没有站起来。
她是个好学生,但凡先生教导过的事,她都会记在心里。
夏侯永康平日里就跟个小老头一样,不苟言笑不说,一言一行还讲究规矩礼法。
可她不一样,她本来就不是在规矩里长大的小孩啊!
宋娇娇舔了下嘴唇,将乱七八糟的情绪压下去,抬起头时,笑容如常。
她歪着头,眼珠乱转,对御书房严肃的气氛有些好奇。
“圣上?”
夏侯都沉声道:“起来吧!”
宋娇娇利落起身,还不忘把夏侯永康拉起来。
她以御书房的人都听到声音在夏侯永康耳边问:“能不能坐呀?在花园里跑那么久,又跑这边来,我有点儿累。”
“宋娇娇!你的规矩都学到肚子里去了吗?”安皇后红着眼圈,冷声质问。
宋娇娇被吓到一样缩起肩膀,撞进夏侯永康怀里,用行动提醒他履行承诺的时候到啦!
不是说要让她开心吗?
被教训被惩罚都是不开心。
快,帮她把皇后这个老巫婆赶走!
“皇后。”夏侯都眉心连皱都没有皱一下,可凛然阴沉的目光已经明明白白告诉安皇后他的不快,“娇娇流落在外五年才被江川侯寻回,她天真烂漫,无拘无束,朕答应过江川侯,只要娇娇这孩子不犯大错,规矩这种小事便不必苛求。”
“朕同皇后说过,莫非皇后忙于除夕宴,将此事忘了?”
“臣妾……”安皇后捏住帕子,一时竟不敢说话。
说没忘,就是故意同圣上的金口玉言作对。
说忘了,岂不是被圣上拿住错处,夺她掌宫之权?
既然能因为宫宴忙昏头,找几个高分位的妃子协理宫宴,岂不是寻常?
分权容易,收回来却难。
安皇后缓缓神,温婉地起身同夏侯都行礼,“是臣妾的错。御书房是圣上批阅奏折,议政之所。小四和小郡主言语无状,臣妾只是担心被传出去,引来耳聪目明的御史,给圣上添麻烦。”
“圣上日理万机,臣妾既是皇后,恨不得日日为圣上解忧,自不能给您添乱。”
夏侯都扬了扬嘴角,“朕知道了,皇后坐吧!江川侯府小郡主同其他贵女不同,皇后对她要更耐心,更宽容。”
“她才五岁呀!”
“是,臣妾记住了。”安皇后微微垂头,发冠上的凤尾流苏落在耳畔,“不足十岁,都是孩子,明儿他……”
夏侯永明?
叫他们来御书房,果然同夏侯永明有关!
宋娇娇捏着袖口的小拇指微微一跳,她松开拉着夏侯永康的衣袍的手。
这个时候她无比感激府中侍女给她做的广袖衣袍,以后她再也不嫌弃这样的袖袍做事不方便了。
宋娇娇小耗子一样,鬼鬼祟祟溜到角落搬了木墩给夏侯永康,又蹑手蹑脚给自己搬了一个。
这么大的动作,便是没有声音,坐在御座上的夏侯都又可能注意不到?
他看过去的时候,就见他素来老成的四儿子险些被宋娇娇把袖子给扯掉,正歪着肩膀同她并排坐着。
可爱又好笑的画面成功让夏侯都烦躁的心平静下来。
他没有理会喋喋不休的安皇后,而是故作严肃地对两个小的道:“你们两个来朕的御书房倒是很自在嘛!”
“父皇。”夏侯永康坐得笔直,听到夏侯都的问话,连忙举起双臂行礼。
宋娇娇娇憨的声音却比他更快,“圣上是永康哥哥的父亲呀,他来自己父亲的书房,为什么要不自在?”
不等夏侯都问,她就厚着脸皮道:“我是永康哥哥的救命恩人,是他的好朋友,也是他的小妹妹……”
宋娇娇掰着手指数着她对于夏侯永康的意义,一脸怎么只能数出三个身份的烦恼样子,不知她想到了什么,整张小脸忽然亮了起来,“我和永康哥哥这样好,他的父亲不就是我的伯父?”
她笑得傻乎乎地,“圣上比我舅舅们大,不能叫叔叔,得叫伯伯!我同永康哥哥这样好,来他父亲我的伯伯的书房,我肯定自在呀!”
宋娇娇烦恼地抓了抓头发,“忘记谁说的了,不过我觉得很有道理。就是说,关系若是很好的话,太生分会伤感情的!”
见大家都惊讶地看着她,她不好意思地抬起袖子遮住脸,凑近夏侯永康问,“我说错话了?”
这要让夏侯永康怎么回答?
她思路清晰,逻辑严谨,辈分没有排错,可是这只针对于寻常百姓家,皇家的辈分不能如此简单排序。
“咳!”夏侯都连朝堂上倚老卖老的臣子都能容,又怎么会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