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清风吹过,将班尼特和雷泽身上混杂的气味吹到风起地的一个绿衣少年身边。
“这样也很好,不是吗?法玛斯。”
阳光明媚,此刻的法玛斯靠在风起地巨大橡树的树荫下,微风阵阵,阳光透过树叶投下斑驳的光点,像许多精灵自由的探索,时而出现消失,坐在风神像肩膀上的温迪,温柔的伸手,呼唤着清风。
“要不要听我弹奏一曲?”
温迪把眺望远方的目光重新落在法玛斯身上,轻轻从风神像上跳下。
法玛斯点点头。
柔和的旋律顺着风飘向远方。
就像是从未经历过战争的穆纳塔。
法玛斯有点呆滞的眼神,让温迪眼里闪过了一抹狡黠。
“听到这么好听的曲子,法玛斯阁下可以带我去天使的馈赠喝点酒嘛~可以吗?可以吗?可以吗?”
“……”
完全拒绝不了。
“走吧,天使的馈赠。”
“诶嘿~”
温迪收拾好行装,立马拉着法玛斯跑向蒙德城,随着风远去。
千里之外,一座满满华夏气息的城市,高高挂起的灯笼用红黄色的灯光照耀着人们的脸庞,整座城市在四季分明的气候下,焕发出多彩的风华,热闹的市集还有充满韵味的美食香味。
在往生堂的一间休息室里,钟离端起了茶壶。
这里是堂内最静谧的地方之一,作为往生堂客卿,钟离在闲暇之余便会来到此处消磨时光。
他沏上了一杯刚刚泡好的桂茶。正当他准备抿上一小口时……
“钟离先生!!打扰啦!”
“这是往生堂最新出的棺材噢!您看看设计得怎么样?”
伴随着一小段轻快的脚步声,先是一道棕黑色的帽子从门外稍稍漏出,接着,一位身材娇小的少女便快活地一跳而入,手里拿着几张图纸,是关于往生堂新设计的棺材。
“可以,便这样做吧。”
钟离其实并不讨厌身后的胡桃,但是就是应付不过来她的古灵精怪。
要说钟离为何在往生堂,理由很简单。
几十年前,一位有钱人家的老地主去世,遗嘱里写到要办一场相当体面的葬礼,而往生堂邀请璃月港最博学的钟离来操办,整个流程滴水不漏,让已去世的老爷子的亲戚子女哑口无言。
随后,老堂主就邀请钟离来往生堂担任客卿,但是被委婉拒绝,无奈,老堂主放弃了聘用钟离的想法,但是将他作为贵客对待,钟离在璃月港的所有的消费,都记在了往生堂的账上。
加上钟离向来不带钱财。
一个心照不宣的契约诞生了。
从那以后,找钟离的人都会不约而同的去往生堂,大家早已忘记了他其实并不是往生堂的人。
过去了多少年呢?老堂主将往生堂转交给一位叫做胡桃的小姑娘,失去旧友后,钟离常常外出,不留在往生堂中。
今天也是这样。
应付完胡桃的问题后,钟离外出闲逛,鲜衣怒马,华灯烟火。
是夜,星月浮水。
璃月港的玉京台上依旧点着大量的玲珑灯。
火光明灭不定,却也不减诱人兴致,听客们纷纷催促着卖关子的说书人继续,于是,激亢嘶哑的嗓音和着海风,如落水泛起的涟漪。
再过三个月便是著名的请仙典仪,璃月的七星解除了宵禁,允许外国游人随意进出,才让这群茶客如此肆意,以至于声量都盖过了打更人的示警声,也不怕招来巡夜的千岩军。
钟离接过添了热茶的茶盏,将目光收回。借着灯,依稀可见盏内的线纹,疏密有致、边界清晰,想来本应是上好的古代茶盏,只可惜盏沿有几道裂痕,有碍观瞻,否则也不会出现在茶摊上。
竹雨松风听琴韵,茶烟璃月赏书声,
这是属于老年人的喝茶听书时间。
“这回的茶水钱,该找谁付呢?”
今日的茶被替成乌叶,乌茶叶煮的茶水,嫩如丝,香如粉,但这种清晨采摘即食的茶叶,放置了一天,远没有刚摘下时煮得新鲜,禁不得细品,但偶尔喝上三两盏,对常年被金玉布帛供奉的钟离来说,也算是新鲜事。
在茶摊上坐了小半天,连老板都有点怀疑,这个身穿褐色山岩衫,金珀瞳孔的男子,难道真的付不起茶水钱?
一道熟悉的白色西装人影,从远处走来,对着他挥了挥手。
“钟离先生,今天又没带钱?”
“达达利亚。”
走到钟离面前的,似乎还是一位稚气未脱的青年,穿着得体,犹如天鹅绒包裹的白银利刃一般,在他开朗自信的性格之下,是锤炼到极致的剑客之躯。
达达利亚坐在钟离面前,用胳膊撑着身子,头顶橘黄色的卷毛随着动作一抖一抖的,好看的深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