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带着荧和派蒙去往不卜庐,准备送仙典仪的最后一项事物,永生香。
刻晴所统领的千岩军则是将法玛斯押到了月海亭下,进入了一处金碧辉煌的等候室,然后就这样把法玛斯扔在了房间里,也不担心他逃跑。
“这就是璃月的大牢?”
法玛斯抬头打量了一下房间里的金鸾顶和雕梁画栋的琉璃窗,还有桌上鎏金的白玉盏、打着金铆钉的紫砂壶、臆造出来的帝君神装玉雕……
璃月的囚犯都住这么好?
“当然不是。”
看到法玛斯没有因为等候室的奢华装潢而惊叹,刻晴反倒奇怪的撇了红衣少年一眼,直接端起桌上已经凉透了的茶喝了一口。
“这里是月海亭,从这里可以上群玉阁。”
端着杯子咕嘟咕嘟喝水时,刻晴还不忘用余光紧盯着法玛斯。
“凝光要见你。”
少女淡紫的双马尾自猫耳型的发饰旁垂落,粉紫的双眸如紫宝石一般纯洁明亮,雪白如玉的琼鼻小巧致,微微翘起,略显少女青涩,坚毅又不失清秀的两条细眉使整张脸多了一抹英气。
然而法玛斯却没什么心思欣赏刻晴傲娇中带着一丝好奇的表情,径直走到了窗边,抬头望向盘旋于璃月港上方的空中宫殿。
群玉阁,也是璃月七星中天权凝光的私人行宫。
无论是极尽辉煌的外表,还是那能俯瞰璃月的绝对高度,都在不容辩驳地昭示着凝光在璃月港商贾中的鳌首之位。
“凝光大富婆要见我?”
法玛斯突然想起上次凝光去往蒙徳后,和琴下的那盘棋。
“哼……在这里等着,凝光空闲下来后,会派人通知你。”
绣着金丝图案的紫色阔口短袖,压在刻晴的耦臂上,露出手肘至皓腕间的大片雪白,黑色的温布手套手贴合少女的双手,端着茶杯的手指用力,隐隐可见少女纤细的指型。
放下茶盏,刻晴抱着手臂,警告法玛斯不要乱跑后,大踏步离开了红衣少年的所在的等候室。
当然,她还不忘顺手捞走放在桌上的帝君玉雕。
反正这里也是凝光的地盘,拿个玉雕不过分吧?
在帝君仙逝之前,刻晴是七星中最不“喜欢”帝君的一位。
帝君尚在治理璃月,为七星把握纲要方向时,刻晴就时常提出与神谕不同的看法。
自幼经历磨练的刻晴总觉得帝君不明白人间的疾苦和心酸,但帝君仙逝才几天,要不是凝光顶住压力,封锁消息,其余的七星免不得要手足无措,刻晴更是茫然了好几天。
土地的丈量数据还需要递送给帝君吗?蒙徳的风神又来边境捣乱,要派出千岩军吗?因为雨水造成的大规模山体垮塌,还需要通知帝君吗?
原本由帝君全权监管的事务,尽数分配到七星手中,治理着璃月的帝君已经离去,遗留的老规矩自然不能全盘照搬,可要为历史长达数千年的璃月重新制定规则,难度不可估量。
刻晴更是为了土地的事情忙昏了头,不论如何奋斗,堆积的事务仍如泥潭一般紧裹着她,即便有所建树,也不过是从前的帝君能轻松做到的事。
不知不觉间,收集帝君模样的土偶倒成了刻晴的私人癖好,凝光和刻晴私交甚好,知道了刻晴的癖好后,凝光准备了不少难得一见的土偶雕塑,就放在刻晴触手可及的地方。
要是直接送,傲娇的小丫头绝对不会接受。
刻晴离开后没多久,穿着靛青色长袍的群玉阁接头人就敲响了房门,带着法玛斯乘坐巨大的浮空石,飞上了群玉阁。
而在群玉阁中,凝光正望着背后的空板子出神,期间秘书百闻两次进出都闻若未闻。
“凝光大人,那位叫法玛斯少年已在外堂候了一阵了,是不是……”
听到百闻的话,翘着二郎腿的凝光不紧不慢收拢桌上案牍,让百闻置了一壶新茶在内堂中央的红木方几上。
“让他进来吧。”
失去了帝君,今年的请仙典仪由凝光全权负责,为了能让典仪不出一分差错,她必须在安排请仙典仪诸事宜的同时,提防着最近蠢蠢欲动的愚人众。
据千岩军上报消息所说,法玛斯似乎也没有明确的国籍,只是和那位来自蒙徳的旅行者一起进入璃月,而且根据愚人众间谍的汇报,这位红衣少年和愚人众的关系并不好。
“拥有火元素神之眼。”
听见面前传来的脚步声,凝光放下手中的报告,从底楼沿着楼梯螺旋而上的法玛斯就跟充满热情和侵略的火焰一般,红宝石色的双眸在群玉阁琉璃灯的照耀下闪烁着淡黄的光芒。
凝光收起了审视的目光,露出恰到好处的笑意,看向那个极其随意的走到自己面前,满不在乎拉出椅子坐下的少年。
平日里自己的三位秘书办公都是小心翼翼,生怕发出什么声响,吵到思考的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