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疯疯癫癫地在路上左右摇摆地往前走。
众人见状无不纷纷躲开。
但又不免对这青年投去惋惜的眼神。
“可惜了,原本好好的一位才子,现在变成了一个疯子,可惜,可惜。”
“这能怪谁,皇上说了要打压米价,谁让他们家米价高呢。”
“胡说,他们家米价才三十文一斗,早就是无米可卖,莫名其妙就被一道圣旨判为奸商屯粮,偌大的家产顷刻间被吞得一干二净,你看看满街15文一斗的米,谁家真的卖过。”
“哎,这日子太难了。”
众人摇头叹息,这次米价案,牵扯的又何止这一家。
那些平日里还能赊账给穷人的米商,一夜之间全部被抄家,这分明就是赤果果地抢钱么。
可那明明是都是利国利民的良政啊。
怎么到了下面,就歪成了这般模样。
张俊面无表情,听着众人的声音,胸口像是堵着什么东西一样。
回到府衙,远远就听到一众人睡觉的呼噜声。
他皱了皱眉头,看着头顶的太阳,黑着脸推开房门。
顿时一股浓烈的酒味扑面而来。
六司的金鳞卫横七竖八地躺在炕头上,地上还丢着十几个酒瓶,桌上满是狼藉。
“敬蜀王殿下,干杯!”
床上也不知是谁在说梦话,张俊默默退出房间。
就坐在院子里,目光一瞧,一旁石桌上还放着一本金鳞杂记,不知道是谁写的,上面记录了不少关于金鳞卫的历史的信息。
看了一眼书名,蔡功。
没什么印象,便是坐在椅子上随意翻看起来。
天色渐浓,黄昏时,屋门推开一人迷迷糊糊地走出来准备去茅房放水。
刚出门,冷不丁地一抬头,看到坐在院里的张俊后,眯了眯眼睛,仔细一瞧:“咦?赵大人,您……”
看清是张俊之后,魏鹏脸色一变,还刚要开口说什么,可注意到张俊满是杀气的眼神凝视向自己时,瞬间浑身一个激灵,原本朦胧的酒意瞬间一下就醒了过来。
“拜见赵大人!”
魏鹏当即赶忙拱手行礼。
张俊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他。
这让魏鹏一时变得难熬起来,张俊不发话他甚至连腰都不敢直起,只能保持着作揖的姿态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不多时,屋子里的人陆陆续续地伸着懒腰爬起来,房屋里便是传来有说有笑的打骂声。
“啊呀,快活,太快活了,咱们这半月简直和神仙一样的日子,蜀王今晚还要请咱们去怡红院,那地方,就咱们以前想都不敢想。”
“哈哈哈,这还是托赵大人的福,可惜赵大人不知享福,不然比咱们还快活。”
“哈哈哈……”
房间里面的笑声,让魏鹏额头直冒冷汗。
“总把头这下有盼头了,得到了瑞王的赏识,说是去请他打猎,这都两天了也没见个人影。”
“总把头实力不差,只是没有背景,得了瑞王赏识恐怕也该往上提一提了。”
“赵大人终究是外来的人,齐把头可是咱们的老兄弟,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等齐把头升上去,咱们兄弟们到时候便是投奔齐把头去,日子越过越好。”
众人说得没完,魏鹏却是已经被吓得脸色发白,一咬牙,大声喊道:“拜见赵大人。”
话音落下,房屋里原本热闹哄笑的声音,瞬间安静下来。
但很快,房门推开,屋里二十余人赶忙满脸狼狈地从房间里冲出来。
当看到张俊坐在面前,这二十余人的脸色一时变了又变,赶忙站好,拱手拜倒:“拜见赵大人。”
张俊目光扫过去,也没说什么,只是站起身:“走吧。”
“走?”
众人不解的看向张俊。
“大人,咱们这是去……”
魏鹏小心凑上前问道。
张俊看了一眼魏鹏,两眼眯成一道缝,淡淡地吐出两个字:“杀人!”
听到杀人两个字,魏鹏脸色顿时生起变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见众人也是神情古怪。
但也不敢多问,纷纷转身回去拿出佩刀,齐刷刷地跟在后面。
出了金鳞府,张俊带着人直奔朱雀大街,来到一家米店前停下。
“去,踹门。”
张俊指了指前面的米店说道。
“啊?”
众人抬头看向米店上的招牌后,脸色顿时就难看了起来。
“大人……这是蜀王的粮店。”
魏鹏硬着头皮说道。
“蜀王?”
张俊挠了挠头发,回头看着面色难看的一众人,咧着嘴笑问道:“你们吃了蜀王的饭菜受了蜀王的好处,不会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