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东毅带上严化翎的尸体,领着方独树返回镇文派。
途中详细询问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方独树就从血桑树开始讲起。
他没有隐瞒严化羽大闹洞府的盗宝恶行,否则无法解释他追出一线崖,遭遇筑基期修士的原因。
这场事件的大部分经历,他都一五一十的交待,唯独他射杀严化羽并收取尸体的行为,被他省略不提。
况东毅听完以后, 自顾点评:“那严化羽是龙象峰的记名弟子,他跑到倚天峰的血桑树下偷盗,而且口称是追回他家遗物,那他应该灵犀派后裔,伪装身份拜入了本派,他当初入门的行为就不单纯。”
方独树最初追上严化羽时,两人有过一番交流, 严化羽自称是为了寻找家族遗物。
方独树把严化羽所讲的话全盘告诉了况东毅。
况东毅做出这样的分析,他显然也了解血桑树洞府主人丁灵溪的身份。
他问方独树:“严化羽去了哪里?”
方独树早就想好措辞:“早前弟子遇上师叔你,获赠一枚传信符,等弟子返回洞府后,发现洞府失窃,立即去追踪严化羽,并传信给师叔你,你迟迟不来,弟子也不敢放任严化羽逃走,就一路尾随他出了一线崖。”
况东毅越发觉得没有面子,如果他当初没有赠送传信符, 这事就与他无关,但他偏偏送了符,结果因为他的拖延, 差点连累方独树遇险。
方独树要是没有他的符,估计也不会追出一线崖,毕竟方独树刚才讲过,洞府没有失窃任何自己的宝物,方独树甚至不知道严化羽偷盗之物是什么。
方独树继续道:“弟子怕严化羽逃出镇文派,就出手拦截,想不到严化羽还有一位援手,即使他们两人打我一个,我也能周旋,只要拖到师叔你到来,收拾他们易如反掌。
谁知又凭空杀出一位筑基修士,弟子哪里敢恋战?自然是不要命的往回逃!严化羽可能是做贼心虚,担心被师叔你抓住,也不知逃到了什么地方去!”
况东毅听完整件事的经过,说了一句:“严化羽这一逃,今后肯定不会再回来,想追查他的踪迹,需要从那棵血桑树下手,或许那里会留下什么线索。”
两人说到这里,已经与执法使的队伍接上头。
况东毅领着方独树进入四轮方车,乘车返回孤木峰。
到了峰上,况东毅亲自去查探血桑树。
早前严化羽前来盗宝,在树下打出一个直径丈许的坑洞, 况东毅找来找去,什么也没有发现。
“这座洞府是前弟子丁灵溪所建,那丁灵溪是灵犀派后裔, 她当年陨亡的时候,应该是把什么宝物埋在了树根下,估计与灵犀派有关。”
“况师叔,弟子听师娘提过丁灵溪,她是几十年前的老弟子,在她死后,派里就没有搜寻她洞府,检查她的遗物?”
“怎么可能不检查?但她把遗物藏在血桑树底下,咱们派里历来不主张破坏灵根,总不能掘地三尺去搜宝,这才导致遗物一直藏匿至今。”
“那况师叔,严化羽又是怎么发现遗物的?”
“我早前不是给你分析过吗,严化羽极可能也是灵犀派后裔,他与丁灵溪有渊源,这种家世渊源呀,会传承一些感应遗物的办法,严化羽混入咱们镇文派,肯定是为了寻找遗物,他处心积虑潜伏数年,就为了干这一件事,岂能干不成?”
“况师叔言之有理!”
其实方独树已经把整件事的前因后果揣摩清楚,他之所以向况东毅请教,也是为了让况东毅做见证,给宗派一个交待。
况东毅道:“方师侄,我反复检查数遍,血桑树下并没有其它异物,即使树下原本藏匿有丁灵溪遗宝,肯定也被严化羽偷盗一空,这件事我会汇报上去,在隆州发布追缉令,尽量把严化羽缉拿回来,给你一个交待。”
方独树才不想要交待,他忧心问:“严化羽是龙象峰门徒,他因我被通缉,龙象峰弟子会不会迁怒于我,从而打击报复?”
“方师侄你不要多想。”
况东毅示意他安心:“严化羽只是记名弟子,又是通过超龄考核入的派,自打入门后,他一直驻守龙象峰的炼铁山,那是干苦力的地界,他在龙象峰没有交好的同门。”
就算真有死党,也不敢在镇文派里边对方独树这样的真传弟子下手。
那严化羽自始至终都不愿与方独树为敌,就是担心事后惹怒三封文师与齐剑霆。
严化羽原本的打算是低调行事,盗走遗宝后立刻逃亡,只要不伤方独树,倚天峰就不会追究他的责任。
想不到被他胞妹所累,最终丧命在了荒丘上,数年的潜伏心血,就这样付诸东流,反倒成全了方独树。
等况东毅走后,方独树让青青关闭洞府,他先焚烧严化羽的尸身,不全是为了毁尸灭迹。
严化羽体内炼化了一座犀阳鼎,必须烧掉尸体,鼎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