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犀派后裔的避隐之地,昔年他们在峡山下面挖了百十座洞府,随着后裔们先后殒命,传至今时,除了严化羽兄妹外,就只有老夫知道这些洞府方位,这个镇文派弟子是如何在百座洞府里如入无人之境的?”
司徒衮想起当年严化羽兄妹死在一线崖,猜测兄妹俩的遗物被方独树寻获,可能是从遗物里找到了有关洞府的情况。
当然方独树也可能是通过五猎观月轮锁定踪迹。
“就是不知道,这个镇文派弟子是否清楚灵犀遗府外的牛吼阵?”
司徒衮想到这里,扭头回望在后面穷追不舍的方独树,喊了一句:“这位道友,得饶人处且饶人,老夫已经对你退避三舍,你又何必赶尽杀绝?”
司徒衮权衡不出方独树的神通深浅,于是暂避锋芒,始终不与方独树正面交手。
每次从洞府里逃出来,司徒衮根本不和方独树照面,立即远遁而走,始终与方独树保持数里的安全距离。
他此刻是隔山传音,尝试与方独树和谈。
方独树语露嘲讽:“你技高一筹时,非要对别人挫骨扬灰,你技不如人时,却不让别人对你挫骨扬灰,你说你人品这么差,让我如何饶你?”
说话间,方独树掌心处涌现一团紫气,他神识远投,试图锁定司徒衮的身影,但此人异常谨慎,不止距离拉的远,身外还裹了一层火雾,模糊了肉身踪迹。
方独树没有把握一击即中,只能蓄势待发。
“如果你是怪老夫对你冒犯,老夫愿意道歉,也可以赔偿。”司徒衮表现的能屈能伸:“你开个价来,老夫拼死达成你心愿,保证让你满意。”
“好啊,把你身上钟鼎与甲骨全部交出来。”方独树回他:“只要交到我消气,这梁子就能解开。”
“这不现实!道友,老夫是真心想与你罢手言和!”司徒衮原本是在山间遁飞,忽然急坠地面,落于山脚下的一座乌潭。
扑通!
肉身潜落潭底,就此不见了踪影。
但司徒衮的声音仍旧可以传上来:“老夫在尸陀峡混迹几十年,道友,你想在老夫的地盘里,困死老夫?那是难得很!反正你没有什么损失,何苦追着老夫不放?咱们修行是追求长生,哪有化不开的仇怨,请道友务必慎重考虑,打生打死没有意义呀!”
他口头示弱,不代表他怕方独树。
示弱能让对手轻敌,这是他一贯作风。
潭下开辟有一座洞府,府中藏有杀机,他打算把方独树引过去,好好较量一番,如果较量失败,那他会远离尸陀峡,前往外域暂避风头。
前几次他躲入峡山洞府,方独树都是直接劈山砸峰,导致山底洞府尽数坍塌,让他被迫现身。
但这次的洞府位于深潭下面,就算方独树搬座山过来,压住深潭,也奈何不了谭下洞府。
不过深潭洞府是尸陀峡最大秘密,埋藏有昔年灵犀派的一座遗宫,若非局势所迫,司徒衮不会把方独树引到遗宫去。
方独树见他入潭,面上毫无波澜。
严化羽遗留的摄神图上,标注有这座深潭以及谭下洞府,那其实是一座巨大地宫。
进入地宫的入口不止一座。
整片深潭横跨十余里,藏匿起来的宫门有数座,这些宫门的禁制都是由神识布置。
方独树的摄神图就是入门钥匙。
地宫规模很大,方独树毁不掉,他就寻了一处偏远宫门,直接潜入地宫。
宫内环境一片黑暗,空间却异常开阔,足有里许方圆,高度有十余丈,方独树置身其间,感觉到气流来回窜动,形成一阵阵呼啸的凉风。
他还能听到一股轻微气息,潜伏在不远处的宫璧处。
他神识立刻横扫过去,只见司徒衮正站在一颗牛首下面,遥遥与他对视。
那颗牛首其实是镶嵌在一座数丈高的璧门中间,通体采用白玉雕刻,模样栩栩如生。
方独树只看一眼,就认出那是一颗犀牛头颅,不过鼻子上没有牛角。
这让方独树下意识联想到严化羽精心准备数年,在孤木峰盗取的兽角。
但是不等方独树详细甄别犀牛鼻子上的兽角断痕,司徒衮忽然举臂,探入牛口当中,抓出了原本封堵牛口的一件玉宝。
随着玉宝脱落,一股沉闷的牛吼声登时响起。
这种吼声并不雄浑,更不嘹亮,也没有震耳欲聋的咆哮感,但它散发出来的音波非常厉害。
就像是海啸冲击,一波接一波的横扫整座地宫空间,攻势无孔不入,不管方独树躲到任何角落,他都避不开音波附身。
早前在黎水河岸,他已经领教过金机头陀的骨鼓神通,一旦被音波击中,全身法力会出现迟缓感。
司徒衮把他引到这里来,就是想利用音波的地形优势,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他立即取出骨鼓,往头顶一悬,鼓面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