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沿路而返,傍晚的小路安静得出奇,那些零散地分布在小山脚边的老房子上,升起了缕缕炊烟。
经过几个路口后进入了官道,傅泺放下书,撩起窗帘,看着巍峨的城门,‘‘王爷,你带我去洪老那里,不怕被我告密?’’
‘‘你会告密吗?’’谢衍一身松弛感地坐在马车里边,深深看了她一眼。
‘‘我不敢。而且告密对我有啥好处,还不如蹭一下王爷的威风,至少能保个安全。’’傅泺眨了眨眼,道,‘‘王爷,你说对吗?’’
谢衍挑眉,侧身拉开旁边的一个抽屉,拿出一个玉坠子。‘‘这个玉坠子给你,你自己收好,有需要帮忙就让人拿着玉坠子过来定北王府。’’傅泺接过玉坠子认真看了看,就拿出荷包收起来装进怀里,那自然的姿势,让谢衍轻轻一笑。一点也不客气,很好。
没多久,马车停在了傅府门口。傅泺跟谢衍道谢,转身进了门。
谢衍目送傅泺进去,‘‘回去吧,让青云尽快查清楚傅之荣的事情。’’墨竹看出了谢衍的意思,连忙领命应是。
收拾好躺在床上,傅泺望着窗外的毛毛小雨,想起了今天在洪老那拔剑的一霎那。她真实地感受到了谢衍手里的温度,在这个时代,拉拉小手被人看见,都会被说。她不在乎男女授受不亲,可她不知道谢衍到底是什么意思。这几次的接触,她发现她对谢衍不排斥,她也不想去猜测谢衍的想法,她只想搞清楚父亲的事情,让父亲平安回家。至于以后,那是以后的事情。
傅泺察觉到当时见到父亲时,父亲本来不想说后面的话,但犹豫了片刻之后又重新交代了让她好好保管书房的书籍和挂画。她仔细想着父亲说的每一句话,发现除了叮嘱她保管好书房的东西,就没有其他特别的东西。虽然父亲说是让母亲有个念想,但是她猜测父亲应该是在书里或者画里留了什么线索。
但是书房里的书和画太多了,要逐一看,几天都不一定看得完。而且还有一批前几天才刚整理好,放去田叔的田庄了,因为她在田庄弄了个干爽的地方,适合保存书籍。
她不敢把这个猜测告诉母亲,她还得自己去一趟田庄,先粗略看看,能不能找出异常。
次日清晨,还是徐氏院子里。
循例跟徐氏还有弟弟们见过面,安排好日常,傅泺就带着春天春季两人去了田庄。到了田庄,傅泺让春天春季帮忙把书房的书籍分成三批,她交代了春天和春季,要仔细看书里是否夹着东西或者有没有翻新的页面。按她们三人的进度,应该一天就可以把这边的书籍看完。可是她们三人忙活了一天,都没找到有异常的地方,看来不在这些书画里边。
傅泺微微皱了皱眉头,思考了片刻,站起来松了松手臂,对着春季道:‘‘今天就这样吧,春季,你去通知田叔,我们做点葡萄酒,让他帮忙从地窖里取两箩葡萄出来。’’春季应声去找田叔。
没多久,春季和田叔就带着人抬来了两箩葡萄,还有两个酒坛。在这个时代,还不是很会酿酒。而傅泺每年也就等葡萄丰收时自己酿几坛给家里人喝,她对葡萄酒有着天然的爱,香醇甜美的让她入迷。
屋内,傅泺先让春季把葡萄一颗颗地清洗干净,浸泡一会,然后让春天负责一颗颗的擦干净表面的水份,傅泺再用温水过一次,放进去酒坛里,再把准备好的糖放进去密封起来。做完后等上一个月,就可以有葡萄酒喝了。葡萄酒含有天然的“微量元素”,对身体有好处,等酿出后,她打算给定北王和洪老各送一坛。她也不问谢衍到底为什么会帮她,她也知道她的暗器到了洪老手里,就算没有图纸,洪老研究一段时间也能研究出来。她用心去跟他们做朋友,送礼就送她心头爱吧。做好后,傅泺也不逗留,打算赶在天黑前回去。
趁着外头天色还没暗下来,傅泺上了马车回城。傅泺靠在马车最里边,无意识捻着手指,她正想着以前国公府里父亲书房的布置。突然意外来的猝不及防,半路又出事了,又是一个贵妇人。
马车紧急停了下来,马车前面站着一个丫鬟,神情惊慌,‘‘车上的贵人,您好,请您们帮忙救救我们。我家夫人晕倒了,身边没带大夫,我们的马车轮子坏了回不去。’’
傅泺掀起车帘,扶着马车的扶手走了下来。她看着对面马车外站着一个嬷嬷,还有一个护卫,一个马夫。那嬷嬷走了过来,递上一个门牌,‘‘我是长公主府的人,我们想让长公主上你的马车回城,你看是否行个方便?’’
傅泺听说过长公主,是个脾气直爽爱憎分明之人,没想到她身边的人都这么有礼貌,不仗势欺人。‘‘嬷嬷,你赶紧把长公主扶过来,我们安排送她回城。’’嬷嬷也知道事情紧急,就不再多言。和另外两个丫鬟,七手八脚地把长公主扶上了傅泺的马车。幸好傅泺的马车够宽敞,长公主和她的贴身丫鬟、傅泺和春季,四个人都不显得挤。
只看到长公主脸色苍白,闭着眼睛。春季之前学了很长时间的医理,对一些常见的症状也多少会看。她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