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在外面无意义白逛一天的人。
那标记，也是程烬知主动去拿符纸，任由那鬼给他印上的。
他现在这么说，怕只是单纯想装无辜。
毕竟昨日陆颂渊才刚刚因为他为了入灵域直接跳楼这事生气，今天他又拿自己做饵，不是明摆着再往祖宗枪口上撞吗？
只是没想到陆颂渊一眼便看出来了。
“噢？你真的觉得不好吗？”当即陆颂渊淡淡问，果断拆穿了程烬知。
但程烬知一向很有艺德，要演就演到底，他睁着双淡然无辜的眼，“那肯定是的啊祖师爷，你看我逃得多快啊，可吓死我了。”
这是被吓到的样子吗？陆颂渊心觉好笑，这不是溜鬼放风筝吗？
此人招蜂引蝶和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一流。
果不其然 程烬知前话刚说完，转身间便一巴掌将就要从窗户里翻进来的灵体拍了回去。
他指尖顺势从窗闩的锋利处抹过，借血把昨夜陆颂渊教过他一遍的符咒原原本本又画上了窗。
动作干脆，丝毫不拖泥带水。
他记忆和天赋一向过人，就好像这些符咒他早就知晓，现在都只是在复习巩固。
“别纠缠了。”程烬知一手搂着陆颂渊，一手曲指敲了敲面前的玻璃，神情严肃的开口，“我也知道我的魅力很大，天生丽质难自弃，但别追哥，哥现在没姻缘线也很无奈。”
陆颂渊默不作声地回头觑他。
被硬生生拍下去的灵体倒压在其他灵体上，目光麻木。
“小知？”程烬知忽然听见身后响起一个声音，“你一个人在门口说什么？”
那声音很有辨识度，照程烬知来看，就是那种典型的从小到大乖乖女，成绩优异，性格安静的学霸声音。
他回头，果然看见舍长谢语抱着一打资料站在拐角处。
程烬知静看了她几秒，片刻才淡笑道，“没什么，看外面云挺好看的。”
他几乎是一瞬间意识到，谢语是看不见窗外那些张牙舞爪的灵体的，否则这人也不会是现在那么一副淡定的样子。
这么看来，灵域与现实其实也相似，鬼魂大部分也都是选择性地让人看见，除了一些怨气冲天的恶鬼，其他不会刻意去伤害一个无关紧要的生灵。
谢语望着外面阴云密布，一副马上要下雨的灰蒙蒙脏兮兮的天，顿觉人和人的审美差异果然如东非大裂谷一般深不可测。
“我从班长那拿了学校保证书，要签字，你现在回宿舍吗？”她走近了些，却突然发现程烬知手中抱着的竟是活物，一时顿在了几米开外，惊奇道，“你哪抱来的猫啊？”
“外面拐的。”程烬知闻言笑着用脸蹭了蹭此刻神情复杂的陆颂渊竖起的柔软耳朵。
拐的……
“宿舍不让养宠物的，你居然还敢光明正大抱着。”谢语无奈地笑了笑。
“可我超爱他的。”程烬知语出惊人，故作难过地耸了耸肩，演技精湛得简直能提名小金人，“我离不开他，要是离了他我就吃不好睡不好，日渐消瘦，意志消沉。”
被抱在怀中雪白长毛猫不禁动了动被他贴得有些发痒的耳朵。
“再说，也没宿管，谁会查这个呢？”他勾着唇角，淡淡说了这么一句。
却没想这话一出，谢语便怔了一下，神色闪过了一瞬的慌张。
“别乱说话，小心被找。”谢语沉默了一会，皱着眉开了口。
程烬知没有说话，他想起昨夜那敲门声，意识到这应该就是谢语口中的“被找”了。
宿管和晚上的一些怪声对他们来说是很敏感的事情。
不过结合大厅那张告示牌，大概也能理解这群人为什么如此草木皆兵。
只是那告示牌上的信息是真实还是虚假，不得而知。
“所以学校让签什么保证书？”程烬知微妙地转移了话题，从谢语手上接过了一张印有密密麻麻文字的纸，“正好我看看。”
他视线逐渐扫下去，面色逐渐凝重。
只见上面用深到让人看了发晕的黑色字体写道：
【我已知晓xx学院xx班规定，并愿严格遵守，不在信息网络上散布、传播不实言论，损害学校声誉……牢记学校是真实存在的，如有人传达有关学校的不实言论，我将报告学校上级。
学校并没有发生任何死亡事件，学校并没有发生任何死亡事件，学校并没有发生任何死亡事件，学校并没有发生任何死亡事件，死亡死亡死亡死亡死亡亡亡亡亡亡亡…………】
那“亡”字几乎占满了大半的纸张，就好像是有人不小心按到了键盘上的“w”字母，接连输了这么一大串，生生挤满了一整张纸，吵得人眼睛发疼。
纸张结尾处粘着些不明的红褐色液体，也是难免惹人心里发寒。
程烬知捏着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