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颂渊突然发现自己很喜欢程烬知吃饭时候的样子。
没什么声音，吃得也不算快，但还是看着让人觉得很有食欲。
他捧着古籍与程烬知正对面坐着，安静地看着程烬知吃完饭后嘴巴亮亮的，倚在靠背上揉着小腹懒洋洋地说“真吃饱了，实在吃不下了。”
这种感觉会让人很心情愉快。
“那个，祖师爷，可能要跟你请两天假了。”他语气淡淡的，像是请两天假出去闲逛的一般，没提电话里究竟说了什么，“结束了我马上回来。”
逃避不是长久之计，有些事情总要他亲自去解决。
“不急。”陆颂渊起身将饭菜收拾回厨房，程烬知想去帮忙却被制止了，“铜钱集市不是五日后才开启吗？”
程烬知没想到陆颂渊会答应得那么痛快。
他站在桌边不知道在想什么，等反应过来时却忽然发觉陆颂渊的身影距离他愈来愈近，已经几乎就要越过社交安全距离。
但最终还是在他忍受范围之外停住了。
“不过注意安全。有事务必联系我，你知道怎么做。”陆颂渊伸了手，他的手掌覆住了程烬知左手腕上的阴阳环，指尖不免触碰到那人的皮肤，“我会来。”
一时间程烬知只觉得心底麻麻的，不知道究竟是因为自己今晚吃多了碳水有些发晕，还是陆颂渊身上的香气在催化着什么情绪。
就像他也实在分不清这些举动只是对他，还是越过了他，是在对那个长离口中与他长得很像的“砚之”所做。
“放心，都成年人了。”可程烬知还是迎了上去。
他笑时更有少年气一些，但是眼底却是清明，话里话外点着陆颂渊，同样也点着自己。
成年人之间该是大胆的，也该是心照不宣。
“好。”陆颂渊若有所思地望着程烬知，看他眼中正映着自己的轮廓，但似乎又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当夜程烬知订了票，简单收拾了一些行李，其余东西都留在房间了。
他走得急，房云英没给他留多少时间，而且这件事他不想拖太久。
此次前去他是抱着达到自己目的才去的。
另一个房间中，陆颂渊静坐在窗前的沙发椅上，思索间挥手向千里之外的人传了音。
“神君。”那边很快便有了回应。
来人声音温润，语气带着惊讶和欣喜，似乎没有想到陆颂渊会在这时单独联系他，“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办的？”
“谷雨，万川还是你在打理吗？”陆颂渊问。
“霜降也在，只是近期他出差在外。其余还有您的信徒和外门弟子。”谷雨一五一十报备道。
他也不明白平日里都不怎么管凡间事情的陆颂渊，怎么会突然一天过问公司里的事情。
这万川起初本是几个外门俗家弟子为陆颂渊创立的，没想有什么大起色，结果陆颂渊发现后竟是亲自降下了福泽，规模反倒是越做越大了。
到了后来他们几人简直忙得焦头烂额，陆颂渊才派了谷雨和霜降二人前去帮忙。
现在实际权力几乎都在陆颂渊那，只是陆颂渊不管。
所以万川的真正掌权人从没在外露过面，这也属于圈内最大未解之谜之一。
“最近万川是有什么事？”陆颂渊的指尖轻点着桌面。
当时程烬知虽是避开他，在房间中打的电话，但异阁与他神识相连，一点风吹草动他都知道，自然也能听到程烬知究竟在电话中说了什么。
“事？”谷雨思考了片刻，“近期是有一场晚宴，安排在两天后晚上八点，是集团下面每年都会举行的最大回馈晚会。当时传音给您但是您正忙，所以就没再打扰。”
陆颂渊指尖稍稍停住了，灵气缭绕在他身侧，映得他如墨如玉，他垂着眼，“通知下去，两天后我到场。”
另一边的谷雨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您要来？”
“可以吗？”陆颂渊问。
“当然可以，神君。”谷雨的声音带着些无奈的笑，“只是没想到您会来，我马上让他们安排。”
沧溟上神大驾光临的事万川百年来未有过，也就谷雨性情沉稳，换作别人怕是早就急得晕头转向了。
要在两天里迎接陆颂渊的视察，这种压力自然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
当天夜里万川最高掌权人会在晚会到场的消息放得很巧妙。
谷雨特地一点有关陆颂渊的信息都没暴露，只先在内部传开了。
陆颂渊身份特殊，集团内也不愿意外人拿此事来大做文章，但又确实能吊足了业内人的胃口，属于一举两得。
只是负责晚宴的上级们黑着眼圈商讨了一个通宵，也没想明白陆颂渊这尊大佛怎么会来。
程烬知是一大早的飞机，彼时天刚蒙蒙亮。
他随手梳了梳自己睡得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