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渊什么表示都没？
所以陆颂渊这人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道友，请说。”那黑袍人等不及了，有些不耐地催促道，可他刚说完时，却忽听场外有人轻轻咳嗽了两声。
局外的陆颂渊勾着唇，视线正巧与上头的人相触。
那人一愣，怀疑自己看错了般又惊诧地瞧了他一眼。
但这疑虑很快便被打消了。
第二次视线相撞时，那台上的黑袍人耳中便幽幽响起了一句传音:
“地府业绩冲差不多了吧黑无常？”陆颂渊语气淡淡的，威胁用得十分顺手，“下季的铜钱集市，你应该还想来吧。”
黑无常:“……？”
这祖宗怎么不在神殿到这来了？
“反正那么多积分你拿在手里也用不着。”陆颂渊继续传音，语气自然得好像是上菜场买菜顺手拿了把蒜一样，“拿来吧。”
黑无常两眼一黑。
一边程烬知根本不知道陆颂渊私下已经勾结了裁判，他脑子里空空的，张口就来，“我猜，红豆吧。”
突然有点想吃赤豆粥了。
说完，他便开了盖。
他根本没有算，已经准备好抬酒杯喝酒了。
但万万没想到那盖一开，一连串铜钱便夸啦一声滑了下来，砸到了他脚上。
“？”程烬知傻了眼。
他无声地用手指勾起那串铜钱，听见上面人开了口，语气里还透着一些微不可查的怨气，“恭喜哈。”
听着根本不像是恭喜他。
程烬知在一众惊异与欢呼声中有些疑惑地回头看了看陆颂渊，发现陆颂渊依然微笑如旧。
脸上一副放心，为师已经给你安排好了的表情。
“呃，那这个是大红豆。”程烬知开始在胡扯的底线边缘试探横跳。
明明看不见黑袍人的表情，他却觉得那黑袍底下的眼神透出了一股深深的无语。
他开了杯。
如上次结局一般，又是一串铜钱砸了下来。
周遭人没想到这次局里的人这么有实力，能坚持这么走，惊讶地开始赞叹后生可畏。
“……”不是，有点太明显了祖师爷！就算给他作弊也得隐蔽一些啊。
程烬知拿着钱感觉自己像在做贼。
“恭喜哈。”上面的人又是幽幽一句。
“呃差不多了。”程烬知感觉点到为止，再这么下去怕是要被人识破了，转身就想溜，“我退出。”
“不许走！”但那上面的黑无常却忽地站了起来。
他生怕程烬知跑了，到时候自己怕是连异阁大门都进不来，当即指着那杯道，“开了局便不能走，继续猜这个。”
程烬知略显僵硬地又转过身。
无声的沉默与尴尬漫延。
“你说吧……”黑无常声音里竟是透着一丝恳求。
程烬知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面前的杯，又回头看了看身后的陆颂渊。
试探开口，“芋头……？”
黑无常:……
程烬知唱起来:“啦啦啦，啦啦啦……”
场内死寂一般的尴尬。
“哈哈，我开玩笑。”程烬知深吸一口气，感觉快要窒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