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用,还是给他爹,又或是送人了。
老头在拍卖定下前提了个要求,要派个女仆亲自验下货。
所谓验货,自然就是拉到后面屋里,去了衣服内外仔细检查一遍,要没有伤疤没有病更得是完璧。
要是对的上,他就付钱。
拍卖师倒也是痛快,立马同意,甚至还给了一张折页,上面写的正是这女人的详细身份,父亲叫什么母亲叫什么,部族叫什么她叫什么都有,什么时候被发卖,有过哪几任主人,全有信息。
豆卢家的女仆带着女人进屋查验,一会出来后对老头点头,表示确实如拍声师所说,于是豆卢家管事痛快的付钱。
二百三十贯钱。
这么大笔不可能付铜钱,于是以绢帛交易,按的是匹绢二百钱这个比率,双方都很满意。
而围观者还都在打听这个出手阔绰老头来历,听说是灵州都督府司马豆卢怀让家的人,于是都哦了一声,觉得不足为奇了。
接着拍卖继续,胖子又推出来一个女婢。
这次的身份倒没那么了得,但也挺年轻漂亮,那胖子甚至在众人的要求下,果真一把扯掉了女婢身上的衣袍。
于是那个女婢措不及防之下,就全身不着片缕的显露在台上。
下面一片喧闹之声。
许多人开始评论起这女婢的身体,有嫌瘦了点的,有觉得腿不够长的,还有嫌黑了的。
胖子还把女人的口扒开,让大家看女人的牙齿。
真就跟卖牲口时一样,扒开嘴看几对牙,看皮毛,看蹄子。
没有了身份,这个女婢就便宜不少,虽然她会唱歌,还当众唱了一段,确实也可以,但最后也只卖了八万钱。
拍卖到后面,越卖越便宜,甚至开始打包出售,两个甚至四个六个的一起拍,价格也算回落正常。
年轻有技能的蕃婢,约一万一个,没啥本事但年轻的,八千一个,已经过了二十五,生过孩子的还要便宜些,如果过了三十且比较显老的就更便宜了,最便宜的只要六千,要是一次多买几个,甚至只要五千左右。
相比蕃胡奴婢,这里也有汉人奴婢出售,但价格就要贵的多。
同样条件下,大概要贵个两千钱。
这些汉人奴隶,大多是以前被突厥、山胡、党项人掳掠走为奴的,也有些是因为债务等等问题最后变成奴隶的。
在边地,朝廷并不禁止这些人的买卖,虽然朝廷也会出钱赎买一些,但杯水车薪,而且一般都是从突厥汗国手里赎,其实有种交赎金赎人的意思,甚至是变相的进贡之意。
看着被带上台站在那任人评论,甚至是被扯去身上遮羞布,毫无尊严的贩卖,怀玉心情挺复杂。
可这时代,多数人却都早麻木了。
“把今天这市场里的汉人奴隶,全都买了吧,别让她们也遭这罪了。”怀玉长叹口气,觉得心挺堵,自隋末以来,中原战乱不止,突厥却是趁机频频入侵,掳掠走了多少人口为奴为婢。
“全买了?”僧婢疑惑。
“都买了吧,反正我们庄子上也还需要很多人,他们也挺可怜的。”
不管是因为战争、饥荒,是被劫掠还是抵债而卖为奴,他们毕竟也都是汉人,“买谁都是买,买他们起码是我族类,”
怀玉也做不到说买来全都放了,这不现实。
但买来安置到自家庄子上,也算是他能做的了,用劳动换衣食,起码能有个安稳。
僧婢想了想,“那我来跟他们谈,咱一次买这么多,可以要个好价格。”
怀玉有点不耐烦,“好吧,你们谈,我就先去其它地方了。”
他径直离开,去了市场中心的市署,这里是全市场最中心,也是唯一的三层楼,可以居高临下观察整个市场。
甚至楼顶还有钟鼓楼,晨钟暮鼓,开市闭市。
市令是武家人,武士恺,论辈份是怀玉的族叔,武士恺跟武士恪同祖父的堂兄弟,还是比较亲的,年纪才四十多,原本也只是在老家种地,去年来长安,如今随怀玉来盐州。
他以前也经过商,现在做了这市令,也算是正九品职。
武士恺递上一份统计给怀玉,很兴奋的道,“咱们白城边市现在非常兴荣,开市以来,官市易马已经达到一千九百九十三匹,而私市易马骡牛羊折合钱一万九千多贯,另外皮张、绒毛、奴隶、药材交易量也很大。”
边市的互市,分官市和私市,官市就是官府与蕃胡交易,私易自然是民间私人与蕃胡交易。
短时间里,官市仅易马就近两千匹了,这个量很大。
而私市的量要更大,且上涨势头更猛。
“近日有突厥商贩自丰胜而来,他们这次只是赶了几十匹马来,明显是来试探,他们交易后觉得很满意,说回头就会带更多牛马来,那些人是郁射设的人,想要交易的东西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