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了余至明近前。
“余医生,今天收到一封求助信,对方是一名听觉过敏患者……”
余至明打断问:“这听觉过敏,他是从小就有?还是近段时间才出现的症状?”
周沫回道:“信上说两年多前出现,越来越严重。如今是难以承受,近乎崩溃。”
余至明轻叹道:“他的情况,我也没有特别好的办法,就是接受心理咨询,二就是进行脱敏治疗。”
“脱敏治疗?”周沫问了一声。
余至明解释说:“所谓脱敏治疗,就是每天听特定的噪音,强迫自己适应。如此坚持半年到一年,大概就能适应了。”
周沫质疑说:“这不就是硬抗硬熬吗?”
余至明点头道:“其实就是凭借着意志力苦熬,熬到一定程度,也就撑过去了。”
他又补充说:“协和医院的迟笑山医生对听觉过敏颇有研究,可以去找他看看。”
周沫把“迟笑山”这个名字记了下来,又好奇的问:“这人在信中说,能听到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
“余医生,你是不是也可以?”
余至明抬起眼皮看了周沫一眼,说:“可以听到。不过这对我来说,习惯了,已经是相当于白噪音一般的存在了。”
“我比他幸运的是,从小就听力超敏,这让我有了还算不错的适应能力。”
周沫颔首感叹道:“我无法感同身受,所以无法体会到余医生你究竟付出了多少。”
她颇为好奇的问道:“哎,余医生,要是有一个选择机会,可以让你的听力变得和普通人一模一样,你会选吗?”
余至明沉默了片刻,缓缓的说:“如今让我选择,肯定不会选听力恢复。”
“有失有得,我一身本事皆依赖于它。”
“失去了听力超敏,我就变成了再普通不过的小医生,医术归于平凡。”
“过人医术消失后,地位、荣誉、还有……爱情,也都会离开的。”
说到这,余至明就感觉到周沫的手落在了他的左肩之上。
“余医生,或许你不信,但是我对你的友情还是如故,因为那时的你,还是你。”
余至明翻了一下眼皮,说:“这种假设性的问题,没有什么意义。”
“真有那么一天,你要是还像现在说得这般对我如故,我一定会很感动的。”
周沫轻轻的撇了撇嘴,收拾了一下茶几,就出去联系那位听觉过敏的求助者了。
沈奇却接着进了隔音办公室。
“余医生,祝贺您完成了一台高风险的心血管介入手术。”
余至明瞥了这家伙一眼,说:“现在说成功,还有些为时过早。”
“你有事就直说。”
余至明又批评道:“你们四个,平时就你的话最少,怎么到我这反而是最啰嗦的?”
沈奇讪讪的笑了笑,解释说:“余医生,我这大概率是关心则乱,有些失了分寸。”
下一刻,他就直入主题道:“我那同小区的朋友钱雅,想请您给她的父亲做脑血管介入手术,改善海马体的供血情况。”
“风险太大,不行!”余至明回的干脆。
沈奇又道:“钱雅和她的父亲,一致表示,愿意承担手术中出现的任何风险。”
余至明回道:“这不是愿不愿意承担风险的问题,明明有更加稳妥的办法,没有必要去冒那么大的风险。”
沈奇支支吾吾片刻,说:“余医生,他们之所以坚持冒险做手术,也是有内情的……”
余至明打断道:“生命大于天,什么内情能让他们父女连性命都不顾了?”
“实在是想不开,有的是办法离开这个世界,就不要连累医生了。”
沈奇沉默了片刻,再次开口道:“余医生,以我对他们的了解,极大概率还是选择介入手术治疗。”
“就钱叔的心脑血管情况,余医生您来做这个介入手术,成功希望还是有一些的。”
“要是换成其他医生来做这手术,结果肯定就是十死无生了。”
余至明脸色一沉。
“沈奇,这件事的关键,不在于谁来做这个手术,在于这手术根本没有必要做。”
“你有这精力来劝我,不如去劝说那一对父女放弃做手术的不合适想法。”
沈奇还想开口,就见余至明的眼睛瞪了起来,不敢再说话,赶紧退出了办公室……
几分钟后,这家伙又敲门而入。
“余医生,不是刚才那件事。”
沈奇又紧接着说:“我那堂妹沈依依,还有昨晚她说的一对旅游夫妻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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