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一对这样的新婚夫妻?
当丈夫的,神龙见首不见尾,打新婚夜开始便不曾再踏入新房,彻底视妻子如无物,而当妻子的,却不曾有过一言半句的微词,温驯的连生气都不会。
是的,清远与嫣然便是。
她一直以为,她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待遇,然而一日比一日更为深浓的感伤却告诉她,她其实好在意!
那日,他暴怒的离去,她一直都没机会向他解释,她并不是对清淮念念不忘,打从他揭下喜帕,与他四目相接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打算忠贞的追随他,死亦不改其志,她是真的全心全意想将她的一切交给他呀!
与清淮称得上亲密的接触,也只有他喝的酩酊大醉的那一夜,他将她误当成了他心爱的那名女子,于是吻了她。
那时,她唯一的感觉,只有踏实。
因为他们是夫妻,在名分之外的落实,安定了她悬浮的心,至少他们有力实质的接触,身为一名女子,要的也只是这么一份安定。
她一直以为,男人与女人之间,大致就是这样了,温淡如水,没有惊涛骇浪,也没有燎原激情,可是清远推翻了她的想法,他带给她的,是难以招架的狂热缠绵,她才明白,原来男人与女人也能这般惊心动魄。
她的要求不在,只要一点点就好,承认她的存在,让她守着他,这样她就满足了。
但是---可能吗?她好怕他不要她,那---她该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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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的,玄隶便瞧见亭子中黛眉轻蹙,顾盼流转间含着淡淡愁思的忧郁佳人。他很像当做没看见,但是---唉!少之又少的良心不容许。
他叹了口气,认命的走上前去。
这对夫妻貌合神离,形同陌路的相处模式,他多少有所耳闻,会演变成今日的局面,全是他一手造成,嫣然若是过的不快乐,他难辞其咎。
步上亭子,他朗声道:“今日的月亮好圆呐---”
夸张的音量,恐怕老鼠洞的老鼠都听得一清二楚了,更别提是近在咫尺的嫣然。
拉回恍惚的神思,她眨了眨眼睛,困惑的望去:“大白天的哪来的月亮?”
“咦?太子妃不是在赏月吗?”玄隶用同样的困惑回报她。
“那是太阳。”她很认真的纠正。
玄隶差点失笑出声。
这女人脑袋真是老实的不会转弯,要换成是他的香漓俏丫头,早一角踢了过来,然后回他一句:你没吃药啊?去看大夫!
“唉呀!是,是,是,!原来我看错了,我就说嘛,月亮哪有这么大,这么亮。”他配合着摆出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一面还很受教的猛点头。
嫣然这才明白他在逗她,她轻笑出声。
“对嘛,这样不是好多了吗?”玄隶问完,随即不请自来,大大方方的给它坐了下去:“咱们的太子爷怎么没陪着蕙质兰心的太子妃赏月---呃---。赏太阳呢?”
此言一出,她神情黯了下来。
“怎么,很糟吗?”
“你---”她抬起头,很意外他会这么说。
“这有什么好讶异的?有眼睛的人都看的出来。”更正确的说,他早就料到会这样了,这清远太子根本不是块怜香惜玉的料。
“我这个失败的女人。”她羞惭的低语。
“别这么说嘛,你这样要是还算失败,那全天下的女人不都该无颜苟活,去撞墙了吗?”
“呃?”她愣了下,一下子不太理解他的意思。
“你长的有很可歌可泣,连鬼都不敢领教吗?”他反问。
她本能的摇头。
“那你的身材有到足以构成‘人间悲剧’的标准吗?”
她又摇:“也没有。”
“最后一点,你有落魄到爹爹不疼,姥姥不爱,丢到路边连狗都不屑瞟一眼吗?”
“没那么惨。”
“那就是了。要家世有家世,要脸蛋有脸蛋,论身材更是可以让男人喷上一桶鼻血,你哪儿失败了?”
“可---可是---”她一下子听傻了,忘记原本想说什么。
“听闻说。你是个很好的女人,任何有点眼光的男人,都晓得要好好把握你,我和清淮是因为在认识你之前,便已将心交给了另一个女人,否则我们也会为你倾倒的。我相信,清远不会是例外,就看你愿不愿意去努力而已。”
“是这样吗?”她已分不出他说这些话是不是在安慰她。“可是---他嫌弃我。”
“你有让他嫌弃的理由吗?”
“我---”不知名的红晕飘上嫣颊,她羞得难以启齿。
玄隶似有所领悟,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不会吧?你们到现在都还没---”他拍着额头出声。
“这就难怪了!我说太子妃,你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