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这样慢慢溜走,天边泛起了一片鱼肚白。
一夜未睡,大家都长了黑眼圈,四个姑娘的战斗还在继续,只是一个个都疲惫不堪,一招一式就像慢动作,也没劲儿骂人了。
杨寻一直不敢懈怠,嗓子都说冒烟了,一会儿“她杀了你大娘。”一会儿“她杀了四叔。”一会儿又“我是你爹。”
嘶哑的声音不断响起,简直像是从地底冒出来的千年老鬼,十分瘆人。
周围也渐渐有人走动,离得远远的不断指指点点,时不时一声惊叹响起,最后都用一副怪异的眼神看杨寻,对于他的“特殊癖好”只能用十分敬仰来形容。
四个姑娘羞耻到爆棚,看耍猴啊!偏偏又无可奈何,她们不知道杨寻的“弱智光环”,只以为他会什么言出法随的妖法,真的是一张口说什么她们就信什么,让干嘛就干嘛。
虽然时效不长,但架不住人一直说不带停的,欲哭无泪啊。
杨寻也是耳根子发热,这玩意解释不清,等到众人都渐渐习以为常,也就罢了,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
李裹儿也来了,看杨寻的眼神更加古怪,好在她一个姑娘家也算贴心,知道给他带点水喝,陪着他在一边看人打架,津津有味地磕着瓜子,没心没肺的不时拍手叫好。
打了将近一天两夜,终于......都累趴了,四个姑娘四仰八叉的歪了一地,手指头抬不起来,无论杨寻再怎么给她们套“弱智光环”,都懒得动一下。
杨寻嗓子也劈了,真的,她们再不累趴下,杨寻就先趴下了,会功夫就是了不起啊!不过保险起见,他还是让李裹儿找来粗壮的牛筋绳,把四人捆了个结结实实,这才放心。
前天夜里大伙儿不少人都受了伤,休整一天也没缓过来,这天还没亮,人都没起呢,也就李裹儿这丫头陪在身边。
不过寨子里什么人都有,杨寻也不敢就去睡觉,顶着鸡窝头和黑眼圈也不打算挪地方了,艰难的开口审问三胞胎:“你们是什么人?”嘶哑的声音自己听来都瘆得慌。
三胞胎说话的劲都没了,也可能是看杨寻就来气,一个个翻着白眼瞪他不吱声,杨寻心说我还治不了你了,“弱智光环”专治嘴硬!
“有身份令牌,杨寻哥哥。”李裹儿从三宝那儿搜到一个令牌扔给杨寻。
“那就等等再治你们。”杨寻接过令牌,看完吓出来一身冷汗,令牌上雕一朵梅花,反面一个大大的“卫”字,竟是梅花内卫!
赵旅帅心心念念的天使啊,差点把军寨团灭了,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闹了个大乌龙。
“那个,天使我若说是误会您们信么?”杨寻不好意思的搓着手,顺手把令牌塞进怀里,嗯?这动作怎么有点熟悉?
“误会你姥姥!”三宝好不容易攒了点劲,居然用来骂人,实在是不理智,也许大概可能是气过头了!
杨寻有点尴尬,李裹儿突然灵机一动,接过话茬:“他是庐陵王!天使就能这么无礼吗?”却是怕她们事后找杨寻哥哥算账,撒起谎来眼都不眨,反正旅帅早先就让杨寻假扮她爹了。
所有人都一脸看傻子的样子望着她,三宝无语道:“你刚刚还叫他杨寻哥哥。”
“额......我怎么给忘了。”李裹儿以手扶额,懊恼自己嘴快。
“庐陵王到底是哪个?一嘴稀大牙那个?”大宝也很丧气,三胞胎第一次接任务就出师不利,想起之前杨寻指着稀大牙说是庐陵王的事来,只想弄个明白。
“他不是,我瞎说的。”杨寻老老实实的回道。
四个姑娘包括云水谣都是一副“果然不是”的表情,实在不敢相信庐陵王会长成那个丑样子。说到稀大牙,杨寻这才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被他跑了。
三宝是个暴脾气:“来来回回的说了这么多,一个不是,两个不是,到底哪个才是庐陵王?再说了,怎么还绑着我们!”
杨寻可不敢现在松开,自己还想多活几年呢:“那个,天使息怒,不是不相信你们哈,我们那个...不认得令牌,得旅帅确认才行,都是为陛下办事,仔细些好,你说是不是。”
他这完全是胡说八道,云水谣怀里那个差不多的令牌就是他给的。
就在这时,云水谣突然吹起一个嘹亮的口哨,哨音直穿云霄,同时天空阵阵雕鸣回应,一只大雕向地面俯冲而来,瞬间而至,两只巨大的翅膀扑腾几下带起狂风,把来不及反应的众人刮倒。
云水谣翻身而起,绑在身上的牛筋绳随即散落,她浑身都要散架,内力也所剩无几,对杨寻的妖法似乎有些害怕,不去管他,顺手抓住倒在近处惊慌失措的李裹儿,跳上宽阔的雕背,随着大雕刹那远去,只在天边留下一个黑点,渐渐消失不见。
杨寻反应过来时,立马急了,李裹儿对他十分重要,可距离已然太远,“弱智光环”根本套不到,显然系统说的目之所及,皆有作用的说辞夸张了一点!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