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白色的纱帘被风掀起来一角,在床上投下忽明忽暗的亮光。
“啊!”
女人尖锐的叫声传来,似乎还是发现了门口的她,尖叫着直往男人的胸口缩,男人快速拉过被子裹住了他们的身子。
“出去。”男人冷漠的声音夹着丝情欲染成的沙哑传来。
陆月心瞪大眼,想要努力看清床上的两个人,听到顾安城的声音,心里的那点儿自欺欺人的希望被打破。
她舔了舔干燥的唇瓣 ,竭力保持着自己最后的一分尊严,镇定的关上门,却脸色麻木,无力的闭了闭眼。
原来两年的陪伴,不过只是她的一厢情愿。
仰起头,竭力想要逼回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快步走向沙发,踉跄的脚步带着她满心的疼痛和狼狈。
拿起自己的包,大步往外走。
在经过茶几旁垃圾桶的时候,脚步顿住,那双无神的眼睛看到里面随意丢弃的东西,杯子,护手霜,还有一些小玩意儿,那些都是她的,最上面是一张照片。
那是她和顾安城唯一的一张合照,每次来这里,她都要坐在沙发上幸福的欣赏一会儿,现在却被人随意的丢弃,一如她那颗爱了他两年的心一般。
终于,再也无法忍受心底传来的钝痛,夺门而出。
陆月心走得极快,下了电梯,挤开朝电梯里挤来的众人,无视他们异样的目光,她只想逃离这里,逃离这个让她呼吸不过来的地方。
她却不知道此刻的自己到底有多么狼狈。
在进门的时候已经脱下大衣,此刻她光着脚,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色连衣裙,失神落魄的走在街道上。
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下来,恍惚中,陆月心似乎感觉到自己撞到了人,本能的开口道歉。
“等一等。”
一只强劲的手,拉住了正准备继续往前走的陆月心的手腕,低沉磁性的声音合着清淡的薄荷香气传来,让她烦躁的情绪冷静了些。
抬头,看向抓住自己的男人。
“是你啊。”陆月心的声音嘶哑难听,带着苦涩和无力。
这人正是之前给他们送来那套珠宝的男人。
泪眼朦胧中,陆月心似乎觉得这个男人看起来更加俊美。
“你怎么了?”眼前的男人眉头紧紧的皱起,问她。
“呵呵,男人是不是都是那么无情?”
陆月心苦涩一笑,挣脱开男人的手,转身随意的在路沿坐下,答得有些漫不经心。
“那得要看对什么人,对不喜欢的人自然没必要温柔小意。”
男人西装革履,把手臂上随意搭着的大衣披在她身上,温和绅士,没有和她有任何肢体接触,然后也随意的坐在陆月心的身旁,答得郑重其事。
是啊,顾安城对他就像逗小狗一样,高兴的时候温柔体贴,关心几句,不高兴的时候,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她。
想起刚才的那一幕,原来顾安城并不是不会温柔体贴,就是那个温柔体贴的对象,从来都不是自己而已。
原来他的爱意早已在日常分得明明白白,是她自己一直在自欺欺人,是想着顾安城身边没有别人,他只准自己靠近他,也许其实他对自己是有那么一份特别的吧。
原来全都是她的痴心妄想。
都说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层纱,他和顾安城两人之间隔了千山万水。
她也曾无数次的问过自己,这样的冷漠,她到底在坚持什么呢?
陆月心回了自己的公寓,门在身后关上。
满室的寂寥像黑夜里的怪兽,张牙舞爪的朝着陆月心袭来。
陆月心背靠着门板,无力的顺着门板一点点滑落下来,蹲坐在冰凉的地上,终于忍不住,眼眶里一直隐忍着的眼泪夺眶而出,手握成拳头塞进嘴里,呜咽着,像头无助的小兽。
她连哭泣都不敢大声。
脚上穿的是那人为她临时买来的拖鞋,身上披着的是那人的大衣。
两年来的细心陪伴,却不如一个陌生人的温暖。
这是她多么讽刺的爱情。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陆月心像一只被遗弃的小猫一般,把头埋在双腿间,独自舔舐着自己的伤口,哽咽着喃喃自语。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月心才颤颤巍巍的扶着鞋柜站起来,一阵眩晕袭来,让她有些想吐,用力抓住鞋柜的边角,才稳住了身形,白皙的脸,带着苍白的绝望。
僵硬的手按在开关上,打开了灯望着空荡荡的房子,空虚填满了胸口,像一块巨石,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弯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大衣,小心的拍了拍,珍惜而郑重的叠放起来。
泪水再一次夺眶而出,陆月心忍不住轻笑。
两年,他和顾安城相处的点点滴滴,像电影一般在他的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