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说着就哭嚎了起来,仿佛真的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般。
县令看着状纸上的内容,再看看温玉这装腔作势的模样,立刻给一旁的铺头使了个眼色。
捕头对身后两人点了点头,两名衙役立刻上前,一左一右站在了温玉的面前。
温玉哭嚎的声音戛然而止,再也不敢哭嚎出声。
“祝氏,你娘说的可是真的?”
听着温玉恶人先告状,尤其告的还是不孝的罪名。这若是真的被温玉告成功了,可就不是挨板子那么简单了。
很多人的心此时都跟着提了起来,就怕县令会将祝秋琪给抓起来。
相对于众人的紧张,祝秋琪倒是淡然了许多。
尤其是听到温玉张口就是胡说八道,她就猜到祝家婆媳二人打了什么主意。
“回大人的话,温氏所言的的确是真,民妇今日的确是要与他们断绝关系。”
听到祝秋琪没有反驳,王氏面上不禁露出了笑容来。
她就知道自己这个大姑子是个没脑子的,只要她忽悠两句,什么事情还不是由她说了算?
温玉也很是激动,“大人您听到了吧,祝秋琪她就是不孝,您快赏她几板子,让
她长长记性,看她日后还敢不敢苛待我这个当娘的!”
看着温玉那得意的模样,县令顿时沉了脸。
“大胆温氏,本官如何下令何事轮得到你一个农妇来做主?再敢扰乱公堂,本官就赏你几板子!”
温玉得意的神情顿时僵在了脸上,看着身边的两名衙役皆是一脸怒容,温玉急忙低下了头不敢吭声了。
县令瞧着温玉老实了,这才再次看向状纸上写的内容。
“祝氏,你可知不孝是什么样的罪名?倘若你认下了这个罪名,不禁是你,就连你的儿子、儿女日后也回受到影响。”
状纸上明明白白的写着温玉将自己的女儿打的半死,今两日才醒过来的,这其中可不仅仅是偷了两个鸡蛋那么简单了。
可告状的人毕竟是祝秋琪的亲娘,若是祝秋琪忍下了这个罪名,饶是他是县令,也无法干涉了。
祝秋琪知道县令这是提醒她,知道这个县令不是个是非不分的,心中倒是微微安心了几分。
“多谢大人的提醒,民妇知道不孝的罪名有多大。不过民女只说温氏所言的‘断绝关系’是真,其余的并未承认。”
“民妇不仅没有偷
祝家的鸡蛋,也没有苛待温玉这个母亲。相反,自从成亲之后,我们家的粮食、银钱我都带去了祝家。这些都是被我的那个所谓的‘好’母亲,和‘好’弟媳所骗。”
县令闻言,神色也跟着认真了起来。
他知道这其中肯定有别的事情,但也没料到祝秋琪以前是这么待自己的娘家人的。
可如今看着温玉和祝家人那副恨不得生吞了祝秋琪的模样,这分明就是将祝秋琪当成了仇人啊。
“到底是何缘故,你且仔细说来。”
“大人有所不知,我自小我娘就告诉我弟弟是我唯一的依靠了,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先照顾好弟弟。当时年幼,也牢牢将母亲的话记在了心里。有什么好的东西,也回在第一时间给我的那个弟弟。”
“原本以为弟弟真的是我这辈子唯一的依靠,可惜,到头来我才知道多年的真心待人,换来的只是一个白眼狼罢了。”
祝秋琪的话让不少人都沉默了下来,这种事情其实不仅仅祝秋琪身上有。很多人也曾听说自己的母亲说过,甚至自己也亲身经历过。
那种真心被人踩在地上碾碎的感觉,他们这辈子
都不会忘记。
“后来我成亲了,可能是担心我会更加的顾虑自己的家庭。温氏便时刻提醒着我,告诉我弟弟才是我的依靠。日后在夫家受了欺负,弟弟才是能给我做主的人。”
“不仅是弟弟,侄子也是我应该好生对待的,这样我的弟弟才能没有后顾之忧,这样他们日后才能给我撑腰。”
此时的祝秋良再也笑不出来了,他一直以为祝秋琪有什么好东西都给他,是因为祝秋琪是个傻的。如今看来,这一切都是他娘的功劳啊。
不少人听到祝秋琪的话,也不知道是感同身受还是自己也在经历着这样的事情,都忍不住的红了眼眶。
心中多年的委屈,也在这一刻的表露了出来。
然而,祝秋琪在提及此事的事情却是一脸的淡然。
她这样的神情不仅没有让人觉得她薄情,反倒是觉得她这是被祝家人伤的太深,才对曾经这些所谓的‘亲人’寒了心。
张思远也没有料到祝秋琪身上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以往只觉得自己的这个妻子心外向,只顾着自己的娘家,连亲儿子都不顾了。
如今他才明白,祝秋琪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下长
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