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珺兴冲冲地就要走去前厅,可脑子里又顿时浮现在萧府时阿鸰那双冷漠的眼。
双脚不由得站住了,欣喜之情骤然冷却,他有些咽不下这口气。
无论如何,这次得好好让她长个记性,让她以后不敢再这样闹脾气!
想着,陆淮珺大手一挥,漫不经心道:“早知道她会反悔,让她等着,好好反思反思!”
直到一盏茶都凉透了,他才施施然地出现。
那个侍卫之前说的很对,就是要让阿鸰吃醋,让她知道,就算她走了,他依旧过得很好!
她得摆清楚自己的位置,他后宅不缺她这么一个女人!
陆淮珺刻意摆出一副不屑的懒散脸色,实际心心念念地等着阿鸰开口求和。
可谁知,她只是寒声质问道:“萧大人已经断腿瞎眼,梅花阁为何还要在他的汤药里投下牵机散?牵机散乃是梅花阁独有,此番动作涉及亲王府和萧府,敢问是睿亲王亲自下令,还是有人擅自妄为?”
陆淮珺诧异地盯着林鸰,简直像是从未认识过她一般。
她气冲冲地闯进来,别说求和了,竟一句寒暄都没有!
张口闭口,都是在说萧驳!
陆淮珺顿时勃然大怒,“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随意闯入梅花阁,还敢来质问本王?
林鸰,本王念在你以前为梅花阁卖命当狗的份上,给了你太多的好脸色,以至于把你纵容得如此猖狂!”
仿佛听的次数多了,对于陆淮珺说自己只是梅花阁的一条狗,阿鸰的心已经有些麻木了,连表情都没有丝毫变化,这本就是面前这个男人的真实嘴脸不是么。
她平静地看着这个暴怒的男人,继续道:“臣妇是萧大人之妻,此番前来也只是为夫君讨个公道。如果王爷不能给臣妇一个交代,那臣妇只能报官,请天下人评理。”
“你这是在威胁我?!林鸰,你疯了!”
陆淮珺觉得自己简直也要被她气疯了!
他怒意到了极点,反而冷静下来。
下药一事,的确出自他的手笔。
林鸰为人不怕死,如果她铁了心要把这件事公之于众,势必会引火至亲王府。
皇帝近来虽然对他愈发信任,可是帝心难测,他终究是个有威胁的亲王,他不能允许自己的计划有任何纰漏!
陆淮珺再憋气也只能先安抚阿鸰。
“阿鸰,你何必还这样闹别扭?本王知道,你离开梅花阁,嫁给萧驳,都是因为赌气。你想想,你十岁进入梅花阁,这里早就是已经是你的家了。本王承认,之前是对你有所忽略,只要你肯答应回
来,之前的事,本王都可以既往不咎!以后,本王也会加倍对你好的。”
说着,陆淮珺自己也动了情。
这些都是他的心里话,只要林鸰愿意低头回来,从前种种,他都可以当没发生过!
他语气放软,走上前想要搂住那芊芊细腰。
从前他偶尔高兴的时候也会哄哄她,只要说些好听的,她绝不会再犟脾气。
阿鸰在感情上就是一张白纸,面对他的触碰,她的慌乱和羞怯无处可藏,从前的陆淮珺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只要他勾勾手,她就心甘情愿。
可眼前这个阿鸰,已经不再是过去的阿鸰。
对于陆淮珺的此番深情自白,她只觉得无比恶心,飞快地举起剑鞘挡住陆淮珺的靠近。
“臣妇乃是萧大人之妻,还请王爷自重!”
陆淮珺的一双凤眸震惊又难堪,顿时黑了脸!
她竟然拒绝!
阿鸰缓缓退后一步,冷漠的看着陆淮珺。
“王爷,牵机散之事无论是王爷刻意为之,又或者梅花阁的下属擅自妄为,都还请王爷收手。臣妇虽然无权无势,但为了守护自己身边的人,绝对会拼尽全力,即便您是睿亲王,臣妇也不惜以卵击石,拼一个鱼死网破。”
陆淮珺的眸子几乎要被怒火点燃。
鱼
死网破?为了萧驳?
她的前半生,分明是为他活着的!她分明说过,会守护他一辈子!
荒唐,简直荒唐!
“好!好一个鱼死网破!林鸰,你做了这么多年的暗卫,杀过无数的人,应该知道人最忌讳有软肋。既然你这么在乎他,你就是在亲手给我递刀!你觉得我会放过他?做梦!”
阿鸰面色不改,“那王爷呢?我在亲王府多年,所掌握的把柄就少了么?”
陆淮珺又惊又怒,“你——你竟然真的要为了那个残废背叛我!?”
他背脊窜出一丝冰凉的寒意。
这些年,他对林鸰虽然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但对她的忠心从不怀疑,也从未设防,因为他知道林鸰绝不会背叛自己!
可现在,她却要用自己的信任反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