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祈赶过来的时候,他们饭都快吃完了,他见状马上哭嚎着:“你们也是真没良心啊,我娘亲留我吃饭我都没有留下,就是想和你们一起,结果你们倒好,吃独食!”
苏元蕴终于舍得开玩笑了:“我们长家大少爷还缺我们这一顿两顿的吗?”
长祈“切”了一声,喊道:“小二,再给我多上几个好菜!”
然后他便坐下,小心翼翼地招呼着几个人:“你们过来。”
“神神秘秘的,有话快说。”苏元蕴今日一张嘴便像吃了炮仗一般。
“刚刚来的路上,我听见他们在传,尚书府的七小姐要嫁给嫁入伯爷府。这伯爷都是半截身子入了土的人了,还要娶十五六岁的姑娘做妾。”
苏元蕴顿时就坐不住了,惊道:“什么?尚书府的七小姐?”
长祈撇了撇嘴:“就是尚书府的七小姐,本来伯爷看上的是三小姐,但是那三小姐是正妃所出,哪里会愿意嫁给他,故而就把庶出的七小姐嫁了出去。”
苏元蕴嘲弄道:“过了这许多年,这尚书府还是这副德行。”
说完他就要转身出去,想必是不愿再听下去。何汀安赶紧拉住他,笑道:“这不正是天大的好机会吗?”
苏元蕴打断她:“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这伯爷府不比你们何……不比其他府中,那伯爷好色成性,你若是进去了,不知道要被折磨成什么模样,更何况你以后又如何脱身。”
“这些你可曾想过?”
何汀安拍了拍他的手安慰道:“我自有法子,对付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还是不在话下的。”
谢北亭思索一番,突然说道:“这个伯爷可有最怕的人?”
“那必然是将军府的那位,谁人不知伯爷最是怕这种为人正直,刚正不阿的。”
那便都好办了。
兴丰三年都未下一场雪,就在今年终于下了第一场雪。
苏元蕴领着谢北亭和何汀安到了尚书府的偏院,趁着夜间翻墙进了院中。
院中正跪着一名女子,衣着单薄,在雪中瑟瑟发抖。面前坐着一中年妇女,裹着厚厚的棉服,手里抱着一个汤婆子,阴阳怪气道:“七姑娘你就答应了吧,也免得你再多跪上几个小时。”
“你自己跪就罢了,还要我这个老婆子在这里陪着你,若是把我冻出个好歹,那可怎么得了?”
“这夫人若是怪罪下来,只怕是又要责罚七姑娘了。”
苏元蕴沉下脸,捡起一个石头就对她的脖颈处弹去。
只听见“啊”的一声,那老婆子就昏倒在椅子上。
苏元蕴走过去把苏念拉起来,把自己身上的大袄披在她的身上。
“二哥……”像是觉得有些不妥,马上改口道:“二少爷。”
他替她扫去身上沾上的细雪,温柔道:“二哥便是二哥,改口作甚。”
把她扶回屋内,待她暖和一些便将她们的想法说于她。
“什么?何姑娘要替我出嫁?”苏念震惊的说道。
何汀安知道她是闺家女子,也柔下声音和她说话:“正是,替你逃出这人间地狱。”
苏念“扑通”一声又跪在地上,眼中带泪:“二哥和姑娘的心意,落儿心领了,我不过一介庶女,不值得你们这般做。这伯爷府就如豺狼虎豹,何姑娘如何招架得住?”
何汀安正想解释,谢北亭就拦住了她,接过了话:“既是你二哥的决定,定然也是想让你过得快乐些,你又何必推辞?”
苏元蕴见她差不多答应下来,就开始运用易容术:可能会有些痛苦,你们忍忍。”
一个时辰后。
苏元蕴拍了拍手:“看来我这功夫当真没有荒废,简直一模一样。”
苏念也惊呆了,摸摸自己的脸,又看看何汀安的脸,感觉极其不真实。
“后日才是大婚之日,只怕是夫人还要找姑娘的麻烦,姑娘切记小心行事。”苏念似是在可怜她,眼里都带着怜悯。
她肯定是误会了,觉得自己被苏元蕴找来的一个无权无势的替身。
苏元蕴刚刚送走苏念,她就转头问道:“师父,这苏姑娘想来是十分愧疚,我们当真不要给她解释一番吗?”
谢北亭把倒在外面的老婆子推进来,怕她真的出事了,苏家主母要找何汀安的麻烦。
“君子论迹不论心,论心无君子。一来,你三两句话讲不清,二来,她多几分愧疚对你来说也算不上坏事。”
何汀安点了点头,突然感觉回到了在百瑛宗修习之时,师父既传其圣贤道理,又传习武功秘术。
谢北亭安置好一切,将自己的慕寒交于她:“若是出事,就拔出慕寒。我感知慕寒出鞘,定然回来寻你的。”
何汀安玩笑道:“师父果真是这个世界最好的人。”
谢北亭无奈地摇摇头,点了点她的额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