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对了,他们的死不是巧合。”翠贝卡起身,绕着厨房转了一圈,表情凝重,一字一句地说,“睡仙,el cuco,又叫做噬殇者、饮泪者。”
“它亲口吃掉孩子之后,会在那片区域附近逗留一段时间,悄然给被选者和受害者两个悲惨的家庭施加影响,把他们推向灭亡的厄运。”
“噬殇、噬殇,它渴望吞噬‘两名受害者’亲人极致的悲痛、绝望、种种负面情绪。”
“稍等。”
翠贝卡语气一顿,抓着扶手走上楼梯,隔了一会儿抱下来一本大部头书。
放上餐桌,掀开某一页摆到了迪安面前,
迪安看到了书页之中一副恐怖的画像——一个人型生物,整个脑袋位置被一张猩红的深渊巨口取代,满嘴钢针般锋利修长的獠牙闪烁寒光,它发出无声而不洁地嚎叫,散播着悲伤和痛苦!
然后,翠贝卡对着怔怔出神的迪安说出了那番令他一辈子无法忘怀的话,
“如果说孩子是噬殇者的主菜,那么至亲的痛楚和悲伤,就是它的饭后甜点。”
“这头邪恶的生物每次狩猎都务求赶尽杀绝,来享受完美的饱腹盛宴。”
“受害者和被选者,两个家庭,都是它的猎物和祭品,都将被它吞噬殆尽!”
迪安手指发抖地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看了眼系统。
调查进度80/100→90/100。
毫无疑问。
凶手正是这头民间传说中的怪物——噬殇者!
“幸亏我已经说服lvpd提前派人监视保护两个家庭!”
“你在想怎么抓住它吗,孩子?”老人看出他脸上的紧张和纠结,问,
“嗯。”迪安说出了自己分析的三条路线,“您觉得噬殇者会先对谁出手?”
“你要记住,噬殇者,以受害者家人的悲痛为食。所以情绪越是悲痛,对它诱惑越大。什么时候这股悲痛会到达顶点?”
老人问。
迪安思忖着,眼睛一亮,
“那必然是巴基·弗兰父母为他举办葬礼,埋葬他的当天!噬殇者要享用‘甜点’就会进入葬礼现场!”
老人重重点头,“我认为那是抓住它的最佳机会!”
“希望巴基还没下葬!”迪安把手指指节捏噼里啪啦一阵脆响。
成就感、危机感百感交织。
他转向老人,
“您亲眼见过噬殇者吗?”
老人摇头,脸上闪过一丝遥远的痛苦,“我只见过它作祟的结果,二十多岁,我还在古巴那会儿,我舅舅的孩子就被睡仙栽赃判了死刑,过程跟你提到的两起案件一摸一样,然后死了两家人。”
“我尝试找过它,但是毫无线索。”
“那您知道它有什么弱点吗?”
“弱点?抱歉,”女人白的头发摇晃,“我是一个普通的民俗研究者,并非战斗专家。但我想它应该不算强大,否则用不着这么藏头露尾、鬼鬼祟祟地犯案。”
老人打量着他坚毅的脸,良久,就像在端详一个旧人,脸上满是缅怀,
“但它寿命悠久,非常狡猾,不仅会变形,还能轻而易举地引发人心深处的负面情绪,让人失控地自残甚至伤害他人。”
“变形和影响情绪,我记住了,”迪安思索着对策,感激道,“您这番话对我帮助太大了。”
“我也希望那个魔鬼下地狱,更希望你这样的年轻人安然无恙。”
“再给你一个忠告,如果不想被当成疯子,别把今晚的话题透露出去。”翠贝卡抬了抬鼻梁上的老镜,慈爱地看向二楼,“别告诉詹妮和那群孩子,他们跟你不同,他们属于平凡的、光明的世界。”
“我会守口如瓶。”迪安郑重承诺。
楼上突然传来詹妮活泼的吵闹声。
迪安犹豫地说,
“翠贝卡,如果这次我成功了,以后还能来找你聊天,听听更多的传说故事吗?”
老人开心地笑出了泪,
“那你得留足胃口,到时候多吃一点。”
……
“翠贝卡奶奶的传说故事没给你提供灵感吗?”拉斯特失望地托着腮望着窗外明亮的月色,“这也是情理之中。”
“各位,差不该回家了。”贝克搂紧詹妮的胳膊,亲了她额头一下,“明天再见。”
“那艾比怎么办?“布兰妮忧心道,“她还有三天就要上法庭。”
“别着急,我会另想办法把艾比救出来,今天就到此为止吧。”迪安目光缓缓地扫过一众好友,
“有什么新消息一定要通知大家,明白吗?”格雷琴抓住迪安西装的领口,将他拉向自己,直视他的眼睛,挥了挥拳头,清脆的声音警告中带着一丝恳求,“再瞒着大家,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