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俊的同事忿忿不平地说,“我听那群女人八卦,杰恩那财大气粗的老婆铁了心要搞垮琼,谁也救不了她。”
“可怜的琼,一旦判刑,没个十几年出不来,到时候已经从大美女变成身体走形的胖大妈。”
旁边偷听的巴莱特脸色莫名一白,小心翼翼地凑近加入话题,结结巴巴地问,“琼不是误杀吗?十几年的判罚太重了吧?”
瘦子蔑视地瞧了他一眼,不耐烦地转开脸,继续和贝尔交流,
“都怪那个秃头胖子!偏偏在办正事的时候玩上吊害死自己,还把脏水泼到了琼头上。”
……
巴莱特悄然低下了头,远离了喋喋不休的同事。
情况照旧,他笨嘴笨舌,和周围格格不入,永远被排斥在外,像个可怜的低能儿。
不,应该说更糟糕。
唯一给他灰色世界带来一丝鲜活色彩的女人,他最爱的琼,也被关进了看守所。
而且是受他连累。
……
六点下班,
精疲力竭的巴莱特返回公寓,直奔卫生间,取出了水箱里珍藏的照片,用爱恋的眼神端详仍然美艳绝伦的梦中女神。
“抱歉,亲爱的,”他对着照片疯狂亲吻起来,阴沉的脸上,三角眼里流露出令人肉麻的柔情,“我太爱你,被嫉妒冲昏了头脑,一时冲动没忍住,我没想过陷害你。”
“原谅我!”
他红着眼睛,擦干净女神照片上的口水,又珍重地收好。
随后取出一张杰恩·哈登的照片,看着面目可憎的胖脸咒骂,
“死肥猪!受虐狂!变态!都是你的错!”
“误导我害了琼!”
嘶嘶—
两只青筋突兀的大手对着照片一阵狂躁地撕扯,撕成了一堆碎片丢进马桶冲走。
巴莱特拧开水龙头,冲了整整十分钟,把碎片统统冲进下水道。
鼻子喷着粗气,他抬头看着盥洗台上方雾气朦胧的镜子里怒气冲冲的脸,突然疑惑地揉了揉眼睛。
整个人像是被闪电劈中了一般愣在当场——
笼罩着一层水雾的镜面上诡异至极地掠过一道清晰的划痕,划痕宛如一条晶莹半透明的毒蛇,在镜面上爬行、移动,眨眼形成了一句惨白的文字——
凶手!
……
“no!no!”
巴莱特被吓得后退一步,惊恐地擦了擦镜子。
卫生间角落的窗帘突兀地鼓动了一下,渗人的冷意,拂过他的后脖子,冷得就像死人腐烂的手。
巴莱特一阵毛骨悚然,浑身僵硬中,一层阴冷的凉意,犹如刚被剥下的死人皮肤般全方位地裹住了他。
连一根手指也动不了。
他的喉咙也被什么东西掐住,发出的尖叫变成了微弱的嘶嘶声。
他无助地瞪大眼睛,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张苍白、丑陋、惊恐得变形的脸。
呼呼——一阵风吹起放在马桶水箱上的半张照片,晃晃悠悠地飘到他眼前,精准地贴到了镜子上。
照片里。
早已死去的杰恩·哈登正眯着漆黑的眼睛,咧嘴朝他冷笑。
你杀了我!
照片下方的镜面勾勒出两行清晰的文字,他耳边好像响起一个声音。
跪下向我忏悔
……
杰恩的幽灵来找我复仇了?
巴莱特被雷劈中般愣在原地,血红的脸色转为惨白,湿热的汗水悄然浸透了满身衣物,心脏快跳到嗓子眼。
包裹住身体的凉意越缠越紧,令他难以呼吸。
放松,放松。
深呼吸。
呼…吸…
他拼命张开口鼻,就像一条渴水的,快要窒息的鱼。
但毫无征兆,束缚住他身体的力量消失了,他浑身一松!
“幻觉!都是幻觉!”
巴莱特尖叫着冲出卫生间,跳上床冲向床头墙壁的电灯开关,右手按上开关。
砰!
一声脆响。
天板的电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轰碎成渣,晶莹的玻璃洒落漫天。
巴莱特冲向了书桌边的台灯。
砰!
灯泡再次炸裂!
巴莱特整个人惊呆了。
地平线尽头的残阳向窗内投进来最后一道斑驳的辉光。
但它非但没能驱散房子里阴霾和森冷鬼气,反而衬得这地方,更加黑暗、幽静,犹如荒郊孤坟。
巴莱特猛地一转身。
一张照片悬浮在卧室昏暗的半空中,照片里的杰恩·哈登正朝他咧嘴大笑,露出一口黄牙向他狠狠咬来!
膀胱充血发胀,一股尿意无法遏制地涌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