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一切答案都在那个地窖里。”
“你疯了吗?我们刚才被袭击了,你还要进他的地盘去,这不是找死?”翠施看着他就像看着一个无法理喻的精神病人,“你忘了迪安怎么告诫你的,好奇心害死猫!”
“迪安的话没错,我们各退一步如何?”戴利以不容商量的语气说,“我就在那根管子外面看一眼,如果什么都没有,我们就马上离开!求你,成全我的好奇心,否则我三天三夜都睡不着。”
翠施胸膛起伏,压下心头的愤怒和不安,“你发誓!”
“我以亲爱的妈妈的名义发誓,若我说谎,叫我这一辈子都结不了婚。”
……
两姐弟开车返回了破旧的教堂。
他们这才发现教堂屋顶上站满了嘎嘎叫着的乌鸦,就像是一片聒噪的乌云,搅得人心浮气躁。
而教堂的墙壁上的每一扇窗户都被木板封钉了起来,看不清里边。
至于教堂外那根连通地下的管道,两人刚一靠近差点被一股强烈的恶臭熏晕过去。
他们捂住了鼻子探首往管道里望去,但光线太暗看不到底部,只能看到管道四周沾满了黏糊糊的恶臭的液体。
戴利着急地朝着管子里大声呼喊起来,“哈喽,下面有人吗,有人需要帮助吗?”
没人回应,戴利又跑到车边取回一个手电筒,对着管道一照,眼中映入一片干燥发黄的地面,但是空无一物。
戴利不满足,直接抬脚跨进管道里去,
翠施拽住了他的t恤,俏脸扭曲着讽刺,“戴利,你知道吗,恐怖片里总有人做一些极其愚蠢的事,看得人咬牙切齿,就像现在!我命令你,十秒以内控制住你泛滥的好奇心!跟我离开!”
“别说话,仔细听,有声音!抓住我的脚,让我往里边滑一点!”戴利不等姐姐答应就头下脚上顺着管道爬了下去。
“你这个白痴!我真想松手!”
翠施崩溃地大吼了一声,然后浑身一颤,震惊地瞪圆了眼睛,自家弟弟的一只运动鞋留在她手中,身体却顺着管道滑了进去,消失在视野里。
砰!
“戴利!”
“我的天,说话啊!求你!”
“回答我,以后什么事情都你拿主意!”
“翠施,记住你的承诺!”管道里传来一个哼哼唧唧的声音,
“上帝保佑,”翠施擦了擦发红的眼眶,关切地问,“下边怎么样,你受伤了吗?能上来吗?”
“手掌破了点皮,但很安全,我能跳上来,你先安静一点,我找找刚才的床单…”
浑身脏兮兮的戴利举起手电筒环目四顾,管道下边比普通地窖更暗,他看得到的地面和墙壁不曾粉刷过,也没有涂抹水泥,露出粗糙又原始的土壤。
这地方就是个纯粹手工挖掘出来的地洞。
空气里弥漫着比外边更加浓烈的腐臭味儿,以及另一股令人头晕目眩的刺鼻气味,上过生物化学课的戴利记得,这是福尔马林防腐剂的味道。
手电筒照向不远处,他眼神一凝,地上躺着一个缠绕着麻绳的床单,人形的轮廓非常清晰。
他百分百确定里面躺着个人,瞬间为自己的精准猜测振奋不已!
他咬紧牙关,大气不敢喘,轻缓地挪动右脚蹭了过去,
“刚才是你在求救吗?”
“请告诉我你没事。”
戴利没有得到回应,便用脚轻轻蹬了帆布包一脚,接着他缓缓揭开了绳子和床单,一具惨白的尸体露了出来。
年轻男性,黑发黑眸,看上去不到二十岁,长相俊秀,嘴巴斜正下方左侧有一颗美人痣,但脸颊、其他显露出来的肌肤,就像是被抽光血液一样惨白。
最渗人的是贯穿他胸腹的一道蜈蚣状的缝合口,让人联想到进行过开胸手术的重症病人。
遭受过巨大折磨。
他瞪大眼睛半张嘴巴,无声地凝视着黑暗,漆黑的眼眸中似乎还残留着临死之前的痛苦和惊恐,
戴利捂住了颤抖的嘴,强烈的震撼,无法抑制的呕吐欲、惊讶、恐慌、种种情绪让他眼泛泪,瑟瑟发抖起来。
“说话啊,戴利,你发现了什么?”管道上方传来关切的问候,
“一具…人类的…尸体。”
“法克!给我滚上来,马上去警局!”
“我还没…看完!”戴利壮着胆子跨过这苍白的可怜虫,轻手轻脚继续前进,手电筒往地窖深处照射。
他看到了一副车床,结满蛛网,遍布斑驳划痕,很有一定年头。
车床上装满了各式各样的工具,戴利能认识的有锉刀、凿子、尺子、裁皮刀、锤子、钉子、线辘、纺锤,甚至打铁的铁砧…他不认识更多。
毫无疑问,这副车床的主人很擅长手工打造各种工具器械。
而车床边是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