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爆和音浪卷起狂风,地面的树,灌木、草被刮得匍匐在地!
爆炸中心的两道身影一错而过,不约而同地颤抖了一下,鲜血浸透了破烂的衣衫,周身骨骼出现明显的扭曲变形。
迪安掰正了断成两截的右手,爆炸头拔出胸膛破碎鳞片里的长矛丢开。
没有闪躲、迟疑、畏惧,转身,两双冷眸交织,两人继续冲撞!
轰隆!
爆炸头被撞到了一处五米长的鳄形玄武岩上,巨大的冲击力将岩石四分五裂。
尘云与烟雾同时扬起。
迪安扑到了他身上,两手左右开弓,骇人气爆中,雨点般的拳头带出漫天残影,好似八臂恶魔般疯狂砸击他的犰狳般的面部,砸得鳞片破碎、鲜血飙溅,又灌入身后的地面,岗岩一寸寸龟裂塌陷。
爆炸头在愤怒和惊恐中尖叫一声,抬腿迎胸蹬飞迪安。
迪安抛飞到光滑如镜的峭壁之上,爆出一片树皮般的裂纹,继续往下跌落,压断了一片桦树树,重重落到地上。
爆炸头飞身一跃,流星般向他砸落!
千钧一发之际迪安左手推出一记念力,借由反冲向后滑开,覆盖着土黄色鳞片的大脚落在地上踩住他的残影,沙石泥土崩飞,地面向前裂开一条蔓延数十米的沟壑。
轰隆!
两道身影来回冲撞,这片峭壁前的天空中炸响了一道道闷雷。
……
凯登心跳如擂,浑身油汗,从来没有体验过如此奇特的感受,他不再是单独的个体,而是整体中的一员,跟随着狼群奔跑、嚎叫、沐浴黑夜的静谧…身体中血液融为一体,加热、沸腾,不安和彷徨、忐忑和恐惧,在集体浪潮冲刷之下湮灭、消失,化作虚无,连一朵浪也溅不起来。
凯登变得无所畏惧,尽情驰骋。
但他还差了点什么,他无法与狼群达到灵肉交融的境界,无法冲毁眼前的一切阻碍。
……
空气涌动。
他跟着大部队包围矿场之后开始分散地搜索,他和飞鸟以及另一位战士无声无息靠近了红色的大货车。
车门毫无防备地敞开着——车厢里四壁、地板和墙上,爬满粘稠干结的血迹,一个大汉被锁住四肢绑在最里边,垂下头,红色的长辫搭在肩膀边,身上皮肉绽开,几乎没有一寸完好的皮肤。
“赤腹鹰!”
空气里传来一道低吼,一名额头前带着一撮金毛的狼人从空气里显形,挥着利爪迫不及待地冲了过去,挥爪。
刷刷——
几道耀眼的寒光闪烁,墙上的铁链断成数截,伤痕累累的大汉失去支撑,顿时向前靠近同伴的怀里。
“他还活着!”狼人长长松了一口气,转身看向空气中现形的飞鸟和凯登,“把祭司叫回来治伤!”
“等等,伙计,你们不觉得有些不对劲吗?”凯登保持着一丝理智,拉着飞鸟缓缓退出车厢,“矿场里其他人都消失了,就剩下一个赤腹鹰,还是活着的?”
“别废话,新人,那群家伙明显来不及处理就逃走了!”金毛狼人以命令的口吻说,“快去叫…叫…”
噗嗤!
金毛狼人脸上的急切忽然凝固,一束鲜血高高溅起染红了他的下巴和嘴唇,血光照出他难以置信的脸庞。
之前埋在在他怀里的赤腹鹰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瞳孔如同魔鬼附体般漆黑一片,嘴角笑容残酷到令人毛骨悚然,脖子处钻出的一条条乌黑的血管连接着两颊、太阳穴、爬满额头,有如皮肤底下的泥鳅!
而他的一只右爪正举在金毛狼人胸前的窟窿前,粘稠的鲜血浸透了弯钩状的指甲。
金毛狼人向后瘫软在车厢死角,掏心裂肺的痛苦让它暂时无法动弹。
凯登被这突然的变故惊呆了,尖叫了一声,陪着飞鸟一左一右扑了过去,想要制服行凶的同伴。
但赤腹鹰明显更强,随手地丢掉战利品,身形化作巨狼迎面扑出,两人好似被无形的攻城锤撞中,向后飞出车厢,落地又继续滑行。
赤腹鹰闪电般逃到了车厢外。
“嘻嘻…”
车厢里又响起出一道诡异的轻笑,几枚渺小种子飞向了靠着墙壁战栗着、急速自愈的金毛狼人,寄生虫一样钻了进去。
狼人皮肤底下钻出一条条乌黑的血管,睁开冰冷的双眸,左右分开一双利爪,扑出车厢。
呼喊和打斗声,惊动了矿场中四下搜索观察情况的其他部落小队。
他们转头看去地发现此行的目标正身形如电地与两名前来救援的年轻人缠斗,很快金毛狼人也冲出车厢加入战斗,绕着两人跳来跳去。
更强的力量、更快的速度,锋利的爪牙,闪电般接二连三地攻向要害。
战斗经验匮乏的凯登和飞鸟瞬间落于下风,几乎只能招架,连连后退。
“赤腹鹰和金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