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放大,她只觉得腹部一阵刺痛,低头去看的时候,鲜红的血液,已经浸湿了她崭新的衣裙。
那一条如同缀满整个星河的穿蝶流仙裙,此刻闪着莹莹的星光,在血泊之中闪耀。
淞眼中含泪,他转过头,死死盯着路辛夷:“这一次,我不会再犹豫了。”
何为肝肠寸断?此时此刻便是!
他将匕首奋力抽出,好不容易被温热的寒冷冰刃,此刻骤然离开体内,冲破一层层皮肉,简直将方才的疼痛又重复一遍。
路辛夷伸出手,满手的血迹,疼痛使她泪流满面,她颤抖着嘴唇,皱眉,露出痛苦的表情:
“为……为什么……是今天?”
为什么是今天?她刚从父皇那里求来恩准,恩准她去涂山淞的家乡,去看看这小狐狸的家人,替他找回多年缺席的亲情,本来,像她这样的公主是不允许离开景城的,更何况青丘远在千里之外,但景帝经不住她的软磨硬泡,终于同意了,还送了她一条新裙子。
“我景国的公主,去那种偏僻之地,便是嫁青丘的一个穷小子,也不能失了体面!”
她忙了一晚上,只为早早做完功课,与他分享这个喜讯。
可为什么,是今天?她还以为,他已经放下一些了呢……
头,已经不可遏制地发昏。
路辛夷只觉得两眼一黑,不自觉地向后倒去,一声沉闷的重响之后,她永久地闭上了眼睛。
涂山淞扔掉手中的匕首,上前走了几步,拿起桌上的纸条,上面写着:
“如宋亲启。”
他打开纸条,神色复杂,是流章传来的消息,他说:
“如宋姑娘,战事吃紧,公主安危,时刻牵挂。公主近日可好?刺客可抓到?思念如泉涌,若我得以凯旋,定求娶袅袅,若我不幸牺牲,请待我守着公主,流章拜谢。”
那纸条,在沾满血污的手中被捏成了一团,涂山淞将那纸条丢入血泊之中,转身坐在一边的凳子上。
这一次,他要亲眼看着她血尽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