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仪宫。
此时正是晨起后,问安的时辰,凤仪宫里坐满了人,因为战争的原因,出于支持国力,后宫里各嫔妃的份额也消减了不少,此刻正在激烈的探讨着关于玄赤国对北冥的战争。
“这可都一年多了,唉,不知这和北冥的战争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一个绿衣的嫔妃在那里心烦的搅着手绢。
“杨家这一次这仗可打的够长的啊……”一个平日里没心没肺的,把话题转到了杨家身上,惹来了杨浅意的目光,还不自知。
“你小声点……唉。”旁边一个胆小的,看见了杨皇后的视线,连忙扯了扯她的衣袖,让她不要乱说了。
“干嘛啊你,还不许人家说话了你。”那人却还沉浸在这要过冬,份例的问题上边,心里正烦闷着,被她那么一拉,差点没有坐稳,所以就发起脾气来。
“皇后娘娘……看你那,小点声……”那个胆小的,被她那么一吼,又顶着杨浅意的视线,说话声音更小了。
“啊……哦哦,小点声,小点声。”到底是个位分不太高的,听到杨浅意在盯着她,声音也弱了下去,背后出了冷汗,端起茶来稳了稳心跳。
“可不是嘛,这战争不结束啊,咱们这宫里的日子也不好过啊,眼瞅着又要到冬天了。”另一位一边说着,一边向上边投去暗示性的目光,希望杨皇后能给个什么说法。
杨浅意削减了各宫的份额,自己自然也是要的,穿着打扮也比往日要素气一些,不过还是在透露着皇后的威严就是了,这是她的准则。
所以此刻,她正端庄的坐在那里,不动声色的饮着茶水,眼神打量着下边的这些人,放任她们继续在下边叽叽喳喳的,过了一会,才缓缓的开口,“今年冬日,各宫比照往年的份例,只除去一半的一半吧”
“还是要减啊……”
“唉,这日子可是越来越不好过了。”
“嗐,怎么说,也减的没那么多了不是?都看开点吧……”下面的人听了杨皇后的话,无一不露出了难看的神色来,不过好多看的开就互相安慰劝告着。
“确实,毕竟冬日里头这个天寒地冻的啊,哎哟,每年如砚都要喊冷呢。”莞贵妃适宜冲着杨皇后挖苦着,倒也不是缺那个份例,就是心里边不太舒畅,虽然杨家已经成不了多久的气候了,但还是看不顺眼杨浅意,顺便再讥讽一下杨浅意,就算是可以和沈媛一起养陆德,自己还不是个不能生的。
“贵妃姐姐这话说的可不对了,这已经是少扣了,这冬天来了,谁也不会冻着的,更何况,小皇子还有小皇子单独的贴补不是?”不等杨浅意回应,沈媛就坐在对面开了口。
如今后宫里都知道她和杨皇后交好,沈家和杨家交好,而如今玄赤国对北冥国的战争可是杨家挡在了前面,怎么说这杨家的气数都不会少的,那沈家自然也是攀上了高枝,如今放眼整个后宫,也就莞贵妃还能跳出来讥讽杨皇后两句,其他人就只有看着的份了。
当然,也有不少人对沈媛还是眼热,看看人家,虽然好像是在昭华帝那里失宠了,但是人家照样在这宫里边混的风生水起的,啧啧,在这后宫里边啊,有些事啊,就是让人眼红,但又没什么法子。
温怜宜自然是不会跟沈媛有太多的计较,她知道沈家如今是假意投诚,所以沈媛这般也不过是依照计划行事罢了,但是言语上是不能放过她的,不然让杨浅意瞧出些什么来,可是太耽误大事了,所以,她毫不客气的反击回去。
“行了,行了,都别吵了,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都散了吧。”杨浅意听她俩吵得头疼,也懒得再说些什么,她还在为先前听到的话,有些魂不守舍的。
等嫔妃们陆续的回了自己的住处以后,杨浅意却坐在那里没有动,看着殿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娘娘?”言女官指挥着人,将殿门关起来后,看到杨浅意还坐在那里,神色间似乎有些郁色,就赶忙上前请示。
“啊,嗯,人都走了?”杨浅意思绪被打断了,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是,都走了。”言女官恭敬的回应着。
“好,好,走吧……”杨皇后缓缓的起身,慢慢的向后边走去,但是思绪早就不在这凤仪宫了,那些人说出来的话,还有种种的迹象,让她心里隐隐的有些不安,所以就有些心慌慌的。
用午膳的时候,那舀起的汤匙都不小心落了地,变成了碎渣,言女官连忙招呼人将地上清扫干净,再转身过来将杨皇后从梨木雕牡丹的椅子上扶起来,小心的避开那些碎渣。
两人在宫里的园子里,散着步,这是杨浅意一直以来的习惯,只是今日心里想着其他的事,在园子里走着也晃神,走着走着就去了她不常去的地方。
“娘娘?”言女官出言提醒到。
“怎么了?”杨浅意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满脸疑惑的等着言女官的后续。
“娘娘,前面可是畅春园了。”言女官见她这个反应,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