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浅意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居然能够有机会再次见到皇帝陛下。
能够见到他是比多少名贵药材还让人更加开心的事情,连带着精神也好了许多,早早让言女官以及其他的宫女在凤仪宫上下收拾准备,连带自己也特意的梳妆打扮了一番。
言女官拿着梳子替皇后梳着乌黑秀亮的长发,今日娘娘的气色明显好了许多,果然这人有了盼头自然身体也回复的快些,忍不住宽慰娘娘,“娘娘今日您的气色比起往日好了许多,果然这陛下一来您身体就恢复的快了。”
原本只是随意的一句话,顿时让心中原本充满了希望和梦想的皇后眼中飞快的闪过了一抹暗淡之色,如何能不知道陛下一直以来对于她这个正妻不冷不热,完全是看在杨家的身份上,若是没有了这个身份,恐怕那人再也不会踏入这凤仪宫种半步。
永远都不会忘记皇帝在看着菀贵妃时候露出的那种恬淡神色,那不是属于一个帝王应该拥有的目光,可是自己奢望的东西却在其他女人的身上。
嘴角牵起的笑容带起更多的都是苦涩,让人再也没有办法能够重新找到其他的东西,勉强的说:“陛下平日里政务繁忙,身为陛下的女人理应为他分担。”
说着垂眸,敛去眼角的点点泪光,不是真的想要占着皇后的位置直到永远,自从进宫以后那个女人总是和自己争夺所有的东西,明明自己才是堂堂皇后,却连一个妾都不如。
言女官只以为今天娘娘心情好,并没有察觉到娘娘的默然以及恨,并且囊括了所有的东西,还兀自的说着:“陛下明明就是对菀贵妃太过宠爱了,让她天天想踩在娘娘头上。”
提起菀贵妃总是让她不自觉想起这个女人可怕的一幕,明明是那样一张绝美的面孔,却给人带来的是宛若死亡般的威胁。
这种死亡已经到了前所未有浓郁的地步,纵然是再度想起也是刻骨铭心。
身子不自觉瑟缩了下,勉强扯起的笑容之中带着几分虚假和做作,言女官竟然感觉不知道该说什么。
“皇上驾到!”
一声高亢的声音猛然间从殿外响了起来,瞬间将各自心事的主仆给唤醒,皇后未曾预料到陛下来的如此快速,当即催促言女官快些梳妆。
但却看到镜中那个梳妆未完的女人,暮然间瞪大了双眼,就是这样一张面孔,当年也是那般的明媚动人,如今已然沾染了所有的东西,再也无法回到当初。
眼泪悄无声息的落了下来,弄得言女官更加手忙脚乱了,慌张的说:“娘娘奴婢不是故意,陛下马上来了,您千万别哭。”
怎么也不会想到好端端皇后娘娘怎么会突然间哭泣,这个问题上全然不知道该如何进行下去,并且也在这个问题上变成了更加棘手的事情。
杨浅意遮住了嘴角苦涩的笑容,声音非常轻:“本宫只是想起以前的一些事情罢了,快些替本宫收拾吧。”
虽说这皇帝陛下驾到的声音率先传来,却也过了好一阵的功夫,直到言女官伺候着将乌黑的发丝彻底的打理妥当。
路南城今日却是罕见的一身明黄色龙袍加身,无不透露出属于帝王的强悍气势,若非那眉眼间浑然天成的霸王之气,恐怕真的要让人当成是个俊秀的贵公子,在他的身后自然跟着的便是崔总管。
也不知今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却见崔总管略微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事情,只是跟在路南城的身后沉默的走着。
路南城声音非常淡漠,道:“尽管放心,杨家现在对朕而言还有用处,绝对不会逼他们上绝路。”
杨家如今就是个最不确定的因素,但却也是路南城最大的倚仗。
只要杨相安然无恙,定北侯也会因为顾忌这个潜在的威胁不敢轻易有丝毫举动,如此一来两个最为危险的力量在自己的手中,反而是最为安全的方式。
让他们互相去监督,谁也不敢轻易出头,就怕自己成为另外一个的食物。
同样,能够牵制住的事情也就只有那么几件,如今只要杨浅意依旧还是皇后,所有的东西也还是和以前没有任何的区别,只不过今天有些事情应该要说个清楚了,就像当初他那般决绝的对待沈媛一样。
什么也不需要做,什么也不需要暗示,只要将她心中最后一丝期待给彻底摧毁掉,就再也没有什么需要自己担心的事情了。
却在即将走到正殿时,崔总管停下了脚步,“奴才在门外候着。”
说完已经如同一个守门的太监一样端正站立。
这种事情自从路南城被立为太子,崔富威成为他的贴身太监以后很久都没有在发生过了,那时候他的根基并不是很稳,且皇权大部分都在外臣手中,他一个皇帝说难听点也就是类似傀儡的存在,稍有不慎就会连带性命也一同损失掉。
路南城深深的看了眼崔总管,知晓他不想主动插手这些事情,也没再强迫,“你且在这里稍候片刻,朕很快出来。”
伴随着路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