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刚刚一锅鸡下肚,脑袋发胀,昏昏沉沉的。这会儿又坐上马车一路颠簸,刚一下马车,胃里翻江倒海,脸色煞白。
赵惊鸿回头看了一眼,正巧看到了唐安扶着马车,摇摇欲坠的模样,心头一紧,原本已经走在前头的脚步停了下来,转过身一把扶住了唐安。
“怎么了?是不是马车太快,伤口裂开了?”赵惊鸿眉头拧得和麻花似的,语气里满是紧张。
“不是不是。”唐安立马摆手,“许是方才吃得着急了些,有些恶心。”
“瞧瞧你,说了让你克制,非但不听还变本加厉。”赵惊鸿一听,莫名生气了起来,又变成了往日里的黑面神。
唐安瘪了瘪嘴,不敢多说话。
几人进了大理寺的大牢里,就见到一个穿着黑色夜行服的中年男人,眼神凌厉狠绝,双手被铁链反绑在身后,双脚也被绑住,动弹不得。
“只抓到一个?”赵惊鸿看了一眼,转头问向罗平。
罗平点点头,做了几个手势,大意是其余的人都已经在当场被诛杀,只留下这一个活口。赵惊鸿会意,点了点头。
“查过了吗,这是何人?”赵惊鸿又问道。
“此人名为杜三儿,原本是龙虎军中的副统领,不过几年前称生病去世。没想到竟然还活着,而且竟然成了死士暗卫。”跟在赵惊鸿身后的姜子奇回禀道。
“龙虎军?镇北将军的龙虎军?”赵惊鸿一惊,转头盯着眼前的男人,脸色变得青黑。
“是。”姜子奇低头回答道。
“有所交代了吗?”赵惊鸿又问道。
“没有,骨头硬得很。”姜子奇摇摇头,生怕赵惊鸿一个不高兴就迁怒于他们。
“既然如此,便十八般刑罚一样一样使,直到他肯张口。”赵惊鸿冷着脸道,拂袖而
去。
杜三儿听闻,冷哼一声,斜着眼瞅着赵惊鸿,依旧一言不发。瞧他眼睛里的那狠劲,只怕刑罚之下,也未必能撬开他的嘴。
唐安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赵惊鸿拽出了大牢。
“赵少卿,咱们不审了吗?”唐安一脸疑问,觉得这样真的不像是赵惊鸿的行事作风。
“当然审。”赵惊鸿道,“不过不是现在。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一个三年前就应该死了的人,如今出现在了洛阳城内,若不调查清楚,他怎么可能轻易开口。”
“毒。真是毒。”白一风在一旁忍不住咋舌道。
“你伤还未愈,我派人送你回客栈休息。”赵惊鸿脸色稍有缓和看了看唐安,伸出手刚要摸唐安的头,稍稍一顿,最终落在了唐安的肩头。
唐安似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脸上有些呆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而这一切落在了白一风的眼里,他那双狐狸似的丹凤眼眯成了一条线。片刻间便上前揽住了唐安的肩膀。
“我送他回去,反正我也闲来无事,还能带他再吃点好的。”白一风又成了原本那个吊儿郎当的二世祖。
赵惊鸿眼神变了变,最终黑了下去,什么都没说,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我怎么觉得,赵少卿心情不太好。”唐安看着赵惊鸿的背影,有些失落。
“他一直都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白一风耸了耸肩,一脸不在乎。
“是吗……”唐安似是问话,又似乎是自言自语。
“嗯?”白一风疑惑,转过头却见唐安已经自己转身离开了。
他看着唐安小小的身影,脸色渐渐阴沉了下来,似乎变了一个人似的,没有说话。
入了夜,唐安正睡得香呢,却被赵惊鸿从床板上拎起来。
“赵……赵少卿
?”唐安揉了揉眼睛,一脸惊慌结结巴巴地看着他说道。
“别睡了,赶紧起来。”赵惊鸿的脸色不好,简直就像是雷雨前的天似的。
“赵少卿真是兴趣奇特,总喜欢在更深露重的时候把小的叫起来。”唐安掰开了赵惊鸿的手指,假装整理自己的衣衫,实则背过身去生怕赵惊鸿瞧见什么不妥来。
“那个人死了。”赵惊鸿负手而立,语气冰冷,但就是唐安再没有脑子也听得出来此时赵惊鸿的心情非常不好,一个不小心她可能就要被赵惊鸿五马分尸了。
“赵少卿是说,今天下午抓住的那个男人?”唐安穿上了衣服,转过了脑袋问道。
“嗯。下午审讯过后关在大理寺里,方才罗平说死了,吊死在大牢里。”赵惊鸿回答道。
“他可有交代什么?”唐安听到这话也大概知道了赵惊鸿来找自己的原因,连忙翻出了自己的宝贝木箱子背在了身上。
“没有。”赵惊鸿推开门走了出去说道,“不过根据调查回来的消息,他从前在军中深受镇北将军的器重,不应该诈死而没有人知道,除非……”
唐安跟在赵惊鸿的身后一边听他说,一边点头表示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