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宋徽歆明艳的小脸出现在门外。
连晏身子石化,伸出的胳膊就这么僵在了半空。
宋徽歆见到他,眼中划过一丝意外,开口问道,“连晏……你怎么在这?”
连晏眼皮重重一跳,声音哑然,“我还想问你呢,你为什么也在谢黎家!”
宋徽歆挑起眉头,合上了院门,“我来看自己未来夫婿,有何奇怪的?”
话音一落,谢黎轻轻咳了一声,不自觉红了耳垂。
连晏瞪圆了眼睛,视线在宋徽歆和谢黎身上来回穿梭,“你……你们!”
谢黎掀起眼皮,定定望着他,语气不解,“怎了?”
“你们……这怎么可以!”连晏气的跳脚,抬手指着宋徽歆,扬声道,“姓宋的,你敢对我兄弟下手,我不会放过你的!”
随即,他望向谢黎,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声声泣血,“谢黎,你断然不能从了她啊!她……她就是个女魔头!”
谢黎瞥他一眼,蹙眉拨开他的手,低声道,“为何是我从了她,而非她从了我?”
连晏一顿,狐疑的看向站在门口的宋徽歆。
宋徽歆环住双臂,笑吟吟的回望着连晏。
连晏接触到她的视线,猛的转过了身子,大声吼道,“不可能!一定是她对你用强唔……”
没等他说完,谢黎猛得抬起手捂住了他的嘴。
谢黎嘴角挂着淡笑,眼神里满是威胁,一字一顿道,“闭上你的嘴。”
连晏呼吸困难,忙不迭点了点头。
谢黎缓缓松开手,神色如常,“宋姑娘来了,你是不是该走了?”
“我不走!”连晏一口否决他的话,坐到一旁的石凳上,“我倒要在这瞧着你们搞什么名堂!”
“不走?”宋徽歆笑着转动手腕,笑容逐渐阴狠,“当真?”
“谢黎回见——”
连晏只来得及留下这句,随即化作一道残影,从后墙翻了出去。
宋徽歆见状,轻哼一声,“跟小时候没什么区别,简直怂包一个!”
谢黎翻开书本,嘴角勾起一丝若有似无的弧度,轻声道,“倒也好玩。”
宋徽歆撇了撇嘴,“还算有个优点。”
“夫人,宫中递了折子!”
白及进屋时,方许正在摆弄着屋里的碗莲,闻言手一顿,抬眼问道,“这么快,又递了?”
“是。”白及笑盈盈的走到一侧,递给她一个木折子,“说是战王妃去了宫里,两人来了瘾想打马吊,但是二缺二,就想着抓您去呢。”
方许有些汗颜,低声喃喃道,“这些权贵真是闲出屁了。”
白及忍俊不禁,轻声道,“夫人去还是不去?”
“都递折子了,能不去吗?”方许站起身,一脸无奈,“去拿把伞来。”
白及一愣,诧异道,“今日晴空万里,不见有雨啊,夫人要伞作何?”
方许瘪了瘪嘴,“遮阳。”
进了宫门不到五百米就禁行马车了,翊坤宫还离得那么老远,不拿把伞,她怕自己走着走着就融化了!
白及虽不理解,却也懂事的去照做了。
半个时辰后
白及撑着油纸伞,与方许一同龟缩在伞下,外头烈日炎炎,脚在地上都能感觉到温度。
“夫人,还得是您!”白及走在宫道上,发出
方许走在中央,脚底板发烫,心中郁结,就连说话都是咬着牙的,“今天若不赢些钱回来,我心神难安!”
白及重重点了下头,“奴婢相信夫人!”
“对了,苏子呢?”方许侧眸看向她,低声问道。
平日里,苏子都是寸步不离她身侧,今日竟是平白消失了。
“新置办的医药铺子还没完事,里头有救命的药材,苏子放心不下,亲自带人去了。”
白及捏着帕子,抬手为方许擦了擦额间的汗,“那些药材需心细得很,苏子生怕出了差错,待御前问下来,会削了夫人的功劳。”
方许脚步一顿,压低了声音,“回去以后,你去知会她,房子凭证上莫要写永诚候府,就像家中那些个铺子一样,找个假掌柜,顶上去便是。”
“夫……夫人?”白及没反应过来,小声问道,“这是大好的事,夫人竟不向上头邀功?”
“为何邀功?”方许摇摇头,耐心解释,“谢黎和晚舟都在习书,用不了多久,就到了科举的日子,商子不入仕,我不能给旁人在他身上做文章的机会。”
“况且,这些药若是真落到一些人手里,怕是要发天大的横财。”方许盯着她,声音压低,“你只管告诉医馆里的人,药材每日定量,卖完即止,不可发国难财。”
白及听的一愣一愣的,反应过来后竟有些感动,胸口被暖意填满,“夫人……您真是大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