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及听到她这话,只是勾唇笑笑。
夫人教过她,宁与聪明人打架,也绝不跟傻狗说句话。
“罢了。”谢姝儿冷笑一声,抬眸望着她,“她能命贴身的人过来,定是没打算叫我活着。”
“动手吧。”谢姝儿目光坦然,倒衬得白及像个坏人。
白及不与谢姝儿废话,单膝跪在她面前,臂膀从她颈间穿过,锁住喉咙,缓缓用力。
窒息感涌上心头,谢姝儿蹬着两条腿,手死死抓着身下的干草,声音变得沙哑难听,“她……会遭报应的!”
谢姝儿翻着白眼,用力撂下一句,“我还有兄长,大哥若是知道如此对我……定然不会放过你们!”
“世子?”白及收紧胳膊,抿唇一笑,沉声道,“省省吧,他早就先你一步下去了,也是死在我手里。”
听到这话,谢姝儿身子一震,眼皮垂落,再也没睁开过。
白及松开手起身,瞧着躺在干草上的女子,嘴角扬起一丝讥讽的孤独,“自甘堕落,便是这等下场。”
解决完谢姝儿,白及转身去了末数
一瓶毒药入腹,任他本领再大,也回天乏术。
端阳公主府
方许扶着苏子的手,缓步下了马车,在门口站定。
面前的建筑气势恢宏,整座府邸很大,端方有序,檐上四角高高翘起,刻着双龙图案。
二人走到跟前,门口的府兵验了折子,才放人进府。
“夫人……”苏子捧着方许的手,小声说道,“不知为何,奴婢这心里越发没底了。”
“莫怕。”方许拍拍她的手,轻声道,“只当串个门,用不了两刻就回了。”
二人正说着话,从前院跑出来个婢女,见到方许,连忙跪下,“您可是永诚候夫人?”
方许瞧着她脸上的红印子,轻嗯一声,“是我。”
婢女闻言松了口气,起身应道,“奴婢是衡阳公主近前伺候的青梨,夫人今日能来,公主心悦,下令备了宴,还请夫人随奴婢来。”
话落,婢女转身离去,步子稍显急促。
方许与苏子对视一眼,彼此无奈。
两刻钟,怕是走不了了。
沿着青石砖铺就的径前行,方许被带到一间屋前。
方许抬头望去,门上赫然挂着一块牌匾,上头写着风雅间三字。
婢女推开屋门,朝着方许服了服身子,轻声道,“夫人请,公主在内里等您。”
方许颔首,抬步跨过高槛,进了屋中。
屋子里的陈设相比于外头,只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屋中立着八根金龙红柱,回旋盘绕,龙眼皆用上等的琉璃珠子,极尽奢靡。
屋里能瞧得见的,少说也值百金,就连门口高架上放着的瓷瓶都是罕见的三彩颜色。
方许目光落在中央,那处坐了个女人。
女人穿着朱色长衫,头顶冠,跪坐在桌前,右手执着香箸,在桌上的金色香炉里拨弄,丝缕薄烟上浮,映出她略显英气的脸。
对面之人也注意到了方许,缓缓放下香箸,嘴角勾起淡笑,脸上显出几条皱纹,“永诚候夫人来了。”
方许小步上前,沉稳跪下,“臣妇见过端阳公主,请公主万安。”
端阳见她识趣,眼底闪过一丝得意,“永诚候夫人起来吧,不必虚礼。”
“谢公主。”方许徐徐起身,站在原地。
“来人,请候夫人落座。”
公主发了话,青梨快步走上前,将方许领到了下首
“既然候夫人来了,就传膳吧。”端阳望着门外,幽幽说了句。
“传膳——”
话音落地,不出一壶茶的功夫,一排婢子鱼贯而入,手上都端着托盘,盘上的菜品琳琅满目,种类竟是比宫宴还多。
想起外头的门匾,方许只觉得讽刺。
就这奢靡程度,如何担得起风雅二字?
“候夫人不必客气,此宴为你而开,需要什么尽管提便是。”端阳笑容大方,眼神里却是藏着刀子。
方许垂眸,瞧桌上摆着的金樽,里头晃荡着琥珀酒,“臣妇多谢公主厚待。”
“只是不知……公主今日命臣妇前来,究竟所为何事?”
方许将话挑明,惹得端阳夹菜的手一顿。
端阳诧异的望着她,半晌后冷不丁的笑了一下,低声道,“原以为候夫人是个聪明的,哪成想竟是这般沉不住气。”
端阳放下筷子,打量着方许,朱唇轻抬,“我听说,元译是被你搞垮的?”
方许面上沉静,毫无波澜,“公主说笑,不过谣传,怎可相信?”
“这里只有我与你,还装什么?”端阳笑着睨她,轻声道,“实话说,我很欣赏你。”
“没用一兵一卒,单凭张嘴,就扯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