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芳脸色惨白的躺在床上,眼皮被人轻轻掀开,手腕上也搭了条帕子,正有人替她把着脉。
瞧着医师的脸色越来越凝重,方澜的心也像是被人揪了起来。
医师轻叹一声,收回了帕子。
见医师起身,方澜连忙迎了上去,轻声问道,“她如何了?”
医师一脸沉重,闻言打开了随身带着的医箱,低声道,“这位娘子气血两虚,另外……她近些时日应擅自服过红,体内淤血未除,今日又淋了雨,风寒外侵……”
“红……红?”方澜脸一白,旋即抓住医师的袖子,近乎祈求,“医师,你救救她,若能保她无恙,多少银子都成!”
医师面露难色,闻言也只是轻轻点了下头,“我只能是尽力而为。”
方澜松了口气,侧头看向早就傻了眼的小圆脸,轻声道,“嘉儿,随着医师去抓药。”
小圆脸听到夫人的声音,这才如梦初醒,连忙诶了一声,跟在医师身后出了屋子。
方澜坐到床边,垂眸看向寻芳,旋即视线又移到她平坦的小腹上。
半晌后,方澜轻叹一声,喃喃道,“从小就一根脑筋。”
永诚候府
方许把玩着手里的串珠,阖上双眼,面上瞧不出个喜怒。
“夫人,快猜猜奴婢带来了几个好消息!”白及小步跑进屋内,脸上挂着明媚的笑,“夫人若是猜对了,奴婢两个都告诉您!”
方许盘珠的手一顿,颇有些无语的睁开眼睛,瞥了白及一眼。
白及还不知道自己说漏了嘴,咧着小嘴笑的开怀。
方许无奈的重新闭上眼,朱唇轻启,“有话快说。”
“夫人好生无趣!”白及脸上的笑容消失,小声嘟囔了一句,旋即又笑道,“王家娘子送了好多谢礼来,说是答谢夫人的救命之恩。”
方许轻嗯一声,缓缓道,“从库房里挑个金锁,再加上些补品,回了去。”
“苏子早就猜到夫人要这么做了,已经着手去准备了!”白及抿嘴一笑,“还有邵家,听说九公主去大闹了一场,邵家公子险些被退婚呢!”
“有九公主这一闹,他们邵家没了脸,自个儿颠颠去找朗监市,说他看错了咱们公子,舞弊是断然没有的事儿。”
白及捂着嘴咯咯直笑,“奴婢可算是明白了,什么叫抱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方许勾唇,轻声道,“恶人自有恶人磨,这是他们活该。”
“苏子今早跟奴婢说,查邵家一事已经有些眉目了,只待将证据归拢好了,就能一并给夫人交上来了。”白及站在屋中,特意压低了声音。
方许点点头,柔声笑道,“这事她做的不错,你们俩一起去领赏银。”
白及笑的更欢了,“谢夫人!”
“母亲!母亲!”
外头传来柳梵音撕心裂肺的喊声,方许抬起眼皮,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来这许久,这还是她头一次听到柳梵音闹出这种动静。
白及极有眼力见的去开了门,门外赫然就是柳梵音布满泪痕的小脸。
“母亲!”柳梵音踉跄几步,进了屋内,一个腿软跪在了地上,“求母亲救命!”
方许凝起眉头,低声道,“快起来说话,发生何事了?”
柳梵音
“母亲,吟吟……吟吟不见了!”柳梵音跪在地上,哭得好不可怜,“求母亲调派人手,寻吟吟下落!”
方许坐直身子,眉头拧成一个川字,“你说小家伙在府上消失了?”
柳梵音点头,声泪俱下,“一刻钟前,儿媳本想去瞧她一眼,却发现她并不在屋中。”
“原以为没多大事,许是奶娘抱走逛园去了,谁知一圈盘问下来,竟是无一人瞧见吟吟!”
柳梵音眼睛哭成了核桃仁,从怀里掏出一枚令牌,啜泣道,“小床上只有这么个牌子,再无其他。”
“这牌子!”白及瞪大了眼睛,转头望向方许,满眼震惊。
方许垂眸,盯着那牌子,眼神愈来愈暗。
柳梵音看不懂二人的神色,喃喃问道,“这牌子……母亲见过?”
方许闭上眼,低声道,“此事你不必管了,我知道小家伙在哪里,自会将她带回来。”
柳梵音咬住下唇,半晌后吐了句,“多谢母亲……”
端阳公主府
屋内,约莫一人高的金身佛像立在书案前,慈眉善目的俯视来人。
端阳手中把玩着佛珠,跪在蒲团上,神色虔诚。
青梨慢手慢脚的踏入屋中,小声道,“公主,永诚候夫人来了。”
端阳似是早有预料,勾了勾唇角,轻声道,“请进来。”
“是。”青梨行礼退下,不多时,领着方许再度回了屋中。
方许站定,瞧见屋内的佛像,眼含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