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晏领着谢晚舟急匆匆赶回雅席,却只见到了几个被五大绑的黑衣人倒在地上。
心一紧,谢晚舟茫然的抬起眼,四处搜寻着母亲的身影。
站在人群最东边的方许见她这模样,将手抬起挥了挥,示意她过来。
瞧见方许安然无恙,谢晚舟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一路小跑到她身边,“母亲,可有受伤?”
“不曾。”方许摇摇头,蹙着眉上下打量她,语重心长道,“倒是你一个小姑娘,不好好在席位上待着,乱跑什么?”
谢晚舟抿了抿粉唇,小声道,“这些歹人……是冲着母亲来的。”
“冲我?”方许讶然,挑起眉毛,“你是如何知晓的?”
谢晚舟眉眼微动,压低声音,“女儿方才无事,想着进山逛逛,不曾想听到了他们论事,提及了什么公主,说是她下了令,今日要取母亲的命。”
“公主……”方许失笑,面露不屑,“除了那位,我还真想不到有谁会恨我至此。”
连晏盯着他,目光深邃,凌厉如刀,低声道,“我认得他,他是突厥战败后送来的质子,姬丞。”
白及正了神色,“奴婢明白。”
方许神色微动,垂眸看着荷包里的令牌,嘴角轻轻勾起,“这还真是……天助我也。”
“母亲是说……”谢晚舟抬眸,一脸凝重,“那位长公主?”
方许站在二人身后,视线在他们身上徘徊,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丝姨母笑。
男子回望,似是挑衅一般扬了扬唇。
连晏站在她身侧,见谢晚舟盯着一处失神,也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瞧见了对面的男子。
“不管用什么方法,务必要让在场众人都看见这令牌。”方许垂眸,“纵使端阳跳进黄河,也别想洗白。”
连夫人嗔怪的瞥他一眼,压低声音,“也不知道儿子跟她紧张到哪一步了,我何时才能上门提亲?”
连老爷频频点头,嘴里还嘟囔着,“真是不错,咱儿子的眼光就是好,这点也是随了我!”
“瞧见没有!”连夫人戳了戳自家老爷,小声道,“站在儿子身边的就是永诚候家的丫头,是不是可水灵了?”
“去救青梨时,奴婢被公主府上的侍卫发现,心一狠,索性解决了他。”
谢晚舟眸光微动,挨个望去,直到瞧见那眼熟的墨绿长衫,才止住了目光。
看到男子对谢晚舟笑得浪荡,连晏皱起眉头,低声道,“晚舟,你认得他?”
方许徐徐转身,望着地上被堵住嘴,五大绑的黑衣人,眼底闪过一丝趣味,喃喃道,“长公主,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小太监不看违抗四皇子的话,硬是凑出几个闲兵上山搜查。
眼下人多,哪怕歹人被抓到,现场也依旧乱得很,不少闺中小姐被吓哭,那些官家夫人也都白了脸。
“莫急莫急。”连老爷拍着她的手背,笑容满面,俨然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俗话说好饭不怕晚,这到了嘴边的儿媳妇,还能叫人抢了不成?”
见四周乱哄哄的,方许敛下神色,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白及从腰间解下荷包,微微用力扯开,露出里头染了血的令牌,“看那人断了气,奴婢觉得这令牌或许会有用,顺手扯下来的。”
“突厥人谋害大燕人,还需要理由吗?”连晏侧过头,声音放轻了些,“此人心思不明,若被他抓住机会,怕是还要下手,今日我就不去狩猎了,陪在你身边。”
谢晚舟面上一愣,忙不迭摆手道,“不必这般,我也不能总给你添麻烦,你去忙你的,我不乱跑就是了!”
女眷这头遭了难,皇上亲临,各大官员跟其身后,都聚在了一处。
对面的男子站在空地上,双手放在身前,姿态有些懒散,一双桃眼半垂着,像是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趣一般。
唯有主人公方许,被祝皇后叫去帐子里打马吊,这才平安躲过一劫。
“突厥质子……”谢晚舟小脸一白,轻声道,“可我并不认得他,他为何害我?”
“她不算蠢笨,应当是察觉到我在她府上做了手脚。”方许挑眉,“知道自己被人玩弄,所以要杀人泄愤。”
“夫人。”白及凑上来,小声问道,“奴婢身上揣着端阳公主府的令牌,要不要……”
方许眸光一动,轻声道,“何处来的令牌?”
“我曾瞥见过那人的衣裳,也是金丝织纹的墨绿色衣衫。”谢晚舟掀起眼皮,小鹿眼湿哒哒的看着连晏,轻声道,“与他那件,一模一样!”
似是察觉到了谢晚舟的视线,男子幽幽抬眸,对上谢晚舟的一双小鹿眼,旋即勾唇,轻轻扬起一侧眉毛,眼神颇有些玩味。
与此同时,连家夫妇也凑在一起,吃到瓜的幸福感让他们异常兴奋。
连晏垂下眉眼,缓缓吐出一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