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黎愣了愣,低头对上她盈盈双眸,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宋徽歆没得到回应,自然不肯善罢甘休,身子一跃,整个人吊在谢黎身上,手臂圈住他的脖颈,追问道,“为什么不说话…你喜不喜欢我……”
谢黎托住她的身子,面色稍显慌乱,早就没了往日的淡然,“我……”
话还没说完,宋徽歆身子一软,就这么挂在他身上,两眼一闭,昏了过去。
“徽歆?”谢黎一顿,眉头紧锁,刚要唤长帆进门就听到了小姑娘平稳的呼吸声。
谢黎轻叹,面露无奈,“人来的莫名,觉也来的莫名。”
没了法子,谢黎只好抱着宋徽歆来到床前,将她轻放在床上,摊开被子,将手脚都盖的严严实实。
旋即去了窗边,关好窗,放慢步子,轻手轻脚的退出了房间。
门外,长帆靠着砖墙打瞌睡,脑袋一点一点的,听到门响,才幽幽醒来,见是谢黎出来,身子一哆嗦,猛然清醒。
“公子!”长帆迎了上去,一脸愧色,“对不住公子,方才有些打盹儿……”
“无碍。”谢黎脸上的红晕未散,强装镇定,“时辰不早了,你早些回耳房休息吧。”
“诶!”长帆见公子不追究,咧嘴一笑,作势就要进屋,“小的先去给浴桶撤了。”
“等等!”谢黎一把拉住他的臂弯,笑容有些牵强,“浴桶极重,你一个人搬不起来,先回去睡吧,明日再撤也来得及。”
长帆挠了挠头,小声道,“那……那好吧,都听公子的!”
谢黎一脸欣慰,温声道,“走吧。”
“是,小的先退下了,公子您也早些休息。”长帆笑嘻嘻的转过身子,朝着对面的耳房走去。
才刚走没几步,长帆就发觉了不对劲。
他一个人走,为什么会有两道脚步声?
长帆余光微动,猛地转过身,“什么人!”
谢黎被他吓了一跳,眉头皱起,沉声道,“你这么大声做甚?”
“公……公子?”长帆愣住,喃喃问道,“您不回房,跟在小的身后做什么?”
谢黎嘴角一抽,面露尴尬,低声道,“我今日同你一起睡。”
“同……”长帆傻了眼,一双黑眸瞪的溜圆,双手交叉捂住胸口,一脸为难,“公子…小的还没娶媳妇呢,且小的也不好这口啊……”
谢黎眉心一跳,额头上青筋暴起,咬牙切齿道,“再口出狂言,你就去刷半年的恭桶!”
长帆脸色一白,纠结着放下双手,小声道,“还不是公子说话只说一半,好端端的为何要与小的挤在耳房里?”
谢黎不理会他,披着单薄的外袍,快步走进耳房。
长帆见公子无视他,努了努嘴,追了上去。
耳房不大,还不及谢黎房间的一半,屋中除了床便只放得下一套桌椅。
所幸候府财大气粗,下人们的吃穿用度比较着旁家高了不止一个档次,床桌虽小,上头的东西却是一样都不少。
谢黎将长帆的厚被散开,坐在床边,自顾自脱了鞋。
长帆贱兮兮的凑过来,一脸好奇,“公子,您为何突然来跟小的住?”
谢黎放好鞋子,抬眸望向他,低声道,“徽歆来了,在我床上呢。”
下一瞬,谢黎亲眼目睹了长帆表情龟裂的全过程。
先是微愣,后是震惊,再是面如死灰。
长帆已经丧失了表情管理能力,垮着张脸,小声问道,“公子……你把宋小姐怎么了……”
话落,还不待谢黎开口解释,长帆又自顾自说道,“公子,不是小的说您,再过几日,您就和宋小姐成婚了,何必如此急不可耐?”
谢黎望着他,太阳穴突突直跳,垂在身边的手缓缓攥成拳头。
偏生长帆不懂得适可而止,还在喋喋不休的唠叨。
“公子再心急,也得懂得礼数啊,这般贸然行动,小心驶得万年船,您说……公子为何这么看着小的?”
谢黎坐在他对面,目光森然,仿佛在看一个尸首。
长帆此时才知道怕,悻悻低下了头,喃喃道,“公子息怒,小的也是怕公子做错事……”
谢黎嘴角狠狠一抽,咬牙问道,“我若真想做些什么,何苦来跟你挤在一处?”
长帆愣住,眨了眨眼睛,恍然大悟道,“原来是宋小姐想对公子用强啊!”
谢黎瞥了他一眼,眼底的警告不言而喻,“是她喝多了,自己跑到候府的,明日一早,你去趟将军府,让碧落偷偷将她接回去,避着些人。”
长帆这下总算是明白了,忙不迭点头,“公子放心,小的一早就去!”
谢黎懒得与他搭话,和衣躺下,沉声道,“睡吧。”
长帆应了一声,如幼时一般侧躺在她身侧。
翌日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