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尉迟蔚动手,云恒按耐不住自己的性子,拔出尖刺直对他面首,冷声道,“把剑放下。”
见此情景,尉迟家的侍卫纷纷拔刀,将他围住。
“云恒!”奇叔怒斥一声,满眼厉色,“你疯了?还不赶快退后!”
云恒沉着脸,目光无畏,望着尉迟蔚,一字一顿,“我说把剑放下。”
尉迟蔚见他这副模样,嗤笑一声,幽幽道,“小子,你们弄丢了我的货,还敢对我动手,你的胆子大得很呐。”
云恒面露不屑,扬声道,“装什么犊子?这就是你的货,给不起钱就明说,小爷就当白给你送了趟!”
“就是我的货?”尉迟蔚低头冷笑,剑尖直指木箱,沉声道,“货送去前,我曾在木箱上刻了三道印记,如今印记莫名消失,你还敢空口白牙与我说这些?”
云恒面上一顿,有些狐疑的看向奇叔。
奇叔闭上眼,额头上青筋暴起,咬牙切齿道,“还不赶紧收手!”
云恒闻言,虽有些不悦,却还是听话的收回了尖刺。
云恒望着他的背影,啐了一口,转身就要去扶奇叔,却猛地被扇了一巴掌。
“只三天,若不见货,你就等着家人给你收尸吧。”
“当真?”方许面上一喜,“这是好消息啊!是不是代表两国通商的事儿成了?”
尉迟蔚冷哼一声,似笑非笑的瞥了眼云恒,缓缓道,“我这里头装的东西,富可敌国,如今弄丢了,你们两个的命加在一起都不够赔。”
云恒侧过脸去,脸上传来的痛意叫他失了神。
谢黎缓缓抬起手,指尖轻颤,拿起盘中的玉令,只觉得有千斤重,“多谢母亲……”
“没错。”谢黎点头,低声笑道,“商队已经择好了人马,女学也定好了位置,就在东城青山书院旁,地方还不小呢。”
“对了母亲,”谢黎似是想到了什么,抬头看向她,低声道,“皇上昨日传召儿子,除了接手上一任修撰的杂务,还提到了一事。”
方许托着茶盏,热气扑在脸上,看不清她的神色,“这次科举,你夺得榜首,堵住了悠悠众口,候府的家令由你来拿,再合适不过。”
话落,尉迟蔚抬脚进了别院,独留奇叔和云恒冒雨站在外头。
谢黎一顿,垂眸望去,见盘中只放着一枚质地尚佳的玉佩,上头刻有一个谢字。
谢黎微垂下头,低声应道,“母亲说的是,儿子定护候府上下周全。”
话落,叶鸣小步跑进屋中,在方许面前站定,“小的见过夫人。”
谢黎嘴角轻勾,幽幽道,“小妹冒险提及的女学一事,有后音了。”
云恒深吸一口气,咬牙道,“货已经丢了,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你杀了我也换不回货,还不如给我一次机会,让我戴罪立功,若我三天之内寻不到货,再杀我也不迟!”
“公子就拿着吧。”苏子朝前递了递托盘,笑容可掬,“夫人其实一早就给您备下了,只是等一个合适的时机罢了。”
“定了,”谢黎点头,眉眼含着淡笑,“翰林院修撰,从六品。”
方许坐在上首,注视着下座的少年,眼神欣慰,轻声道,“可定了官位?”
方许心中安定,勾唇笑道,“这下晚舟总算是能安心了。”
方许轻嗯一声,朝着一侧唤道,“苏子。”
“就凭你?”尉迟蔚眼里倒是讥讽,不屑一笑,“你算个什么东西?”
云恒缓缓转过头,脸上满是决绝,低声道,“若我不出面,你就会死。”
谢黎身子狠狠一震,抬眸看向方许,喃喃道,“母亲……”
谢黎低头一笑,温声道,“沈大哥与我同在翰林院,他为编修,从七品。”
“倒也不错。”方许缓缓点头,神色自若。
方许见是他,眉头一挑,轻声道,“事情办的如何了?”
“夫人放心。”叶鸣弯着腰,小声道,“做的滴水不漏。”
奇叔一愣,目光直直盯着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谢黎罕见的有些慌乱,手足无措的坐在椅子上。
白及也笑着催促,“公子快些拿着……不对,以后要叫世子了!”
“混账!”奇叔身子发着抖,强行压低了声音,“与他对赌,对你有什么好处!”
奇叔轻叹一声,垂下头去,身影像是佝偻了几分,“是我们的疏忽,来时路上,我们二人遭遇了劫镖,又遇上惊马,好了不少时间才寻回镖车……”
苏子应了声,从身后拿起托盘,小步走到谢黎面前,笑着递上,“公子,这是夫人为您备下的。”
云恒眼眶有些泛红,装作没事人一般吸了吸鼻子,闷声道,“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伤你,你若是心中有气,就多打我几下。”
方许抿了口温茶,面色平静,“我已与你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