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是永诚候府。”
窗外传来男子的声音,云恒吓了一跳,寻着声源望去,“什么人!”
叶鸣从窗子口路过,抬脚踢开了柴房的门,手中端着一碗汤药,快步走到屋中,“你可算是醒了,赶紧把药喝了。”
云恒打量着桌上黑乎乎的汤药,还在向上冒着热气,“这是什么药?”
叶鸣白了他一眼,语气不善,“能救你命的药!”
云恒挪了挪身子,眼神警惕,“我不喝。”
“怎么?”叶鸣挑眉,低声道,“怕我们在里头下毒?”
云恒抿了抿嘴唇,显然不信任他。
“你昏迷几日,灌的都是这药。”叶鸣嗤笑一声,面露不屑,“我们若是真想害你,你怕是早就去黄泉路上排队了!”
云恒神色缓和了些,试探似的坐起身子,端起汤药,凑近闻了闻,再三打量着叶鸣,最后还是举着汤碗,一饮而尽。
叶鸣冷哼一声,抽走汤碗,撂下一句,“算你识相。”
云恒擦了擦嘴角,沉声道,“我晕了多久?”
叶鸣睨着他,“四天。”
“什么!”云恒眼前一黑,挣扎着就要下床,一个不稳,整个人从床上翻下来,跌落在地。
“哎呦我去!”叶鸣惊呼一声,连忙去扶他,“疯了是不是!扯动了伤口该怎么办啊?”
云恒面如死灰,双腿无力,却还是拼命挣扎,嘴里喃喃道,“四天…奇叔…放开我!我要回镖局!”
叶鸣死死摁住他,扬声道,“你伤还没好,夫人交代了,你哪都不能去!”
“我要赶回去救人……”云恒眼眶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儿,“算我求你,放开我吧。”
“你想去救谁?”
方许的声音传来,下一瞬,她的身影出现在屋中。
望着地上相拥的二人,方许狠狠皱起了眉头,轻声道,“我……打扰你们了?”
叶鸣闻言,打了个激灵,忙不迭站起身,面露尴尬,“夫人你说什么呢?小的是正经人!”
方许忍俊不禁,朝着瘫坐在地的云恒扬了扬下颌,“把他扶起来。”
叶鸣应了一声,认命似的将他搀起,低声道,“这是我们候府的女主人,若是没有她,你早就死球了!”
云恒低垂着头,看不清神色。
方许缓步走近,放柔了声音,“你方才嚷嚷着要去救人,是打算救谁?”
云恒微微抬起头,鼻尖通红,声音哽咽,“因着我失责,万通镖局惹上了贵人,昏迷前,我曾立誓要在三日之内找到幕后黑手,否则……”
“整个镖局怕是都要陪葬。”
方许眸色微动,语气轻缓,“尉迟蔚死了。”
“谁管他死不……”云恒话还没说完,猛地回过神来,“尉迟蔚……死了?”
方许点头,柔声道,“你伤得严重,暂且在这里休息,我已经派人告知了万通镖局,想必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来看你了。”
云恒微怔,望着面前的女人发呆,喃喃道,“那……同我在一起的姑娘呢?”
方许觉得好笑,“你放宽心,她是我的贴身婢女,我自然比你更紧张她。”
云恒神色微动,低声道,“多谢候夫人。”
方许眉眼含笑,瞥了眼叶鸣,折身出了柴房。
叶鸣睨着他,沉声道,“你好好养伤,前几天都是我亲手给你喂药,这才把你救回来的,你可别给我整什么幺蛾子了!”
云恒微微垂着头,再也不见往日张扬,小声道,“多谢兄弟。”
叶鸣见他态度良好,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只是轻哼一声,转身去追夫人。
云恒躺在床板上,盯着头顶的房梁失神,“贴身婢女……”
下一瞬,他突然想到了什么。
“对尉迟侍郎那批货出手的,岂不就是…候夫人……”
夜间,月色朦胧。
“夫人!”苏子的一声惊叫打破了澄园的寂静。
方许正坐在软塌上,手中持着剪刀,为面前的红梅去掉多余的枝芽。
听到动静,方许身子一顿,手就这么停在半空中。
苏子神色慌乱的跑进屋内,扬声唤道,“夫人,那位老太太醒了!”
“醒了便是醒了,问问她家住何处,明日一早将她送回去便是。”方许松了口气,嗔怪的瞪了她一眼,轻声道,“冒冒失失的,越来越像白及了。”
“没有那么简单!”苏子摇摇头,头上的绒跟着乱颤,“老太太不知怎地,满嘴胡言,张牙舞爪,说的话也叫人听不明白。”
方许侧头望向她,神色凝重,“怎么可能?我的针法从未出过错。”
苏子急的满头大汗,“夫人您快去瞧瞧那老太太吧!我们一靠近她,她就发疯打人,如今正薅着叶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