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问:“什么野兽?”
金双摇摇头,“我没有掌灯,看不分明,黑漆漆一个影子,突然扑过来……”
她说着提了一下裙摆,示意给他们看。
“这畜生狠狠撞了我一下,将我掀倒在地,一口咬住我裙裾撕扯,我当即被吓得……晕了过去。”
左仲和纪佑对视一眼。
今夜这么多人扎营在此,火光老远都能看到,野兽不傻,必然是不会轻易靠近人群集居处的。
那么……
两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鳌崽。
但鳌崽跟金双无冤无仇,为何要攻击她?
两人都没有吱声。
“若非左大哥适时赶到,吓跑了它,我今日只怕……已凶多吉少。”
金双屈膝便是一拜,深深垂下头,很是惭愧。
左仲蹙眉,“举手之劳,不用客气。”
他朝银双伸手。
银双愣了下。
左仲没有说话,从银双手里接过自己的披风,揽在臂弯里。
“下次离营,不要走远。”
他说完转身就走。
金双:“左侍卫——”
左仲停下脚步,回头。
金双喊住他,又不知说什么,咬着下唇,目光里仿佛渗着云雾,软弱,轻柔,又有些无能为力的可怜。
“我,今夜的事……烦请左侍卫……替我保密。”
左仲摆摆手,走了。
纪佑这才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有点怪怪的,又说不上来是哪里奇怪……
许是金双被左仲抱出来的画面对他的冲击太大了,回程的路上,他低着头,默默地想着事,有点魂不守舍。
左仲走得很快,转眼就走不见了。
纪佑怕她们再出意外,不好丢下姐妹两个,一路陪着走到营地外,这才停下。
“你们自己进去吧。”
金双和银双知道他是在避嫌,双双福身致谢。
“你和左侍卫,都是好人。”
“我不是好人。”纪佑撇开眸子,没有直视金双柔软可怜的眼睛,淡淡道:
“早些歇着,往后没事少靠近王妃……”
他没说鳌崽的事,微微一顿,又警告,“还有大王,你们要离他远点。不然,谁也保不住你们。”
二女面露惊恐。
“纪大哥放心,我们不敢的……”
纪佑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从另一边绕道而行。
金双和银双对视一眼,垂下眼帘。
-
营地里,早已搭好了帐篷。
冯蕴和裴獗回来,钱三牛便过来牵马。
“大王,王妃回来了。伙房刚送了膳食过来,小人放到里头炉子上温着……”
冯蕴:“我去洗手。”
车队带有饮用的清水,但辎重有限,用水很节省,因此冯蕴能做的,也就是把手洗干净。
裴獗在帐篷里等她,正襟危坐,一脸严肃。
饭菜摆在面前,简单到近乎寡淡。
一个小咸菜,两个肉夹馍,一碗清粥。
冯蕴神情漠然地坐下来,将自己那个肉夹馍一并放到裴獗的面前,就着咸菜喝稀粥。
裴獗凝视着她。
沉吟片刻,他微叹。
“蕴娘,我是哪里得罪你了?”
冯蕴想了想,“没有。”
她指向那肉夹馍,“我晌午吃了面饼,晚上便不想吃馍了。大王胃口大,就算一次吃两个,也是填不饱的。”
好端端一句话,说得这样暧昧……
裴獗听得蹙起眉头。
“有话直说。”
冯蕴端起粥碗慢慢喝一口,摇摇头,什么都不解释,垂着眸子,让人捉摸不透。
上辈子她最常见的便是裴獗这个表情,没想到这么好用,一碗清粥还没有喝完,男人就受不住了。
裴獗放下筷子。
“你我是夫妻。有什么事,不能直言?”
冯蕴古怪地打量他。
“你能有什么事?”
瞄一眼他黑眸里隐隐浮动的波澜,冯蕴掀唇,眸底含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哦,是私会小娘子的事?”
裴獗呼吸一紧。
一口浊气卡在喉头差点吐不出。
“我何时私会小娘子?”
冯蕴面露笑颜,“这么说,你没有私会?那是……左仲私会?”
裴獗似乎这时才明白她的心思,轻哼一声,语气里竟带了一丝莫名的笑意。
“原来如此。”
他低低说完,黑眸炯炯盯着冯蕴。
“你听好。我去喂马,没看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