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陈师盛情相邀,弟子不才,愿意赋诗一首。”
陈师脸上犹如秋日落菊,异常灿烂。
“早就听闻神童曹聪,四岁识千字,八岁背五经,十岁做诗赋,且国君赐予“童子出身”(即朝廷“认证”的神童),今日我们便欣赏一二。”
曹聪也像是早有准备的一样,一阵摇头晃脑后,便洋洋洒洒的念了出来。
《信》
伪诈不可长,空虚不可守,
朽木不可雕,情亡不可久。
当最后一个字念完的时候,所有的才气开始凝结,才高三尺,转瞬间变成一团绿光,幻化成雏鹰的模样在上空盘旋。
就当大家以为,曹聪写的是一篇出县诗文时,才气突然由绿转黄色,硬生生拔高了两尺,雏鹰也变化成一条斑斓巨虎,仰天长啸。
“这可是一篇传府的诗句呀,真是佩服。”
“传府诗一出,眼前这个人的结局就定了,总不可能还有人写出比这个更好的诗句吧。”
“曹聪真不愧是神童,这是距上次童生考试后,水平又有提升啊。”
陈师此时的表情却略微有点复杂,看向曹聪的目光也略带审视的意味。
昔微也感觉很疑惑,这首诗的大概意思就是批评人,不守诚信,太过于奸诈,甚至就是块腐烂的木头,不能被雕刻成材。
曹聪与阿蛮之间也没听说过有什么矛盾,为何一出手就写这种损人的诗句?此诗如果流传出去,阿蛮必定文宫受损,以后很难再有一丝的长进。
阿蛮眼神也似乎变得通红,就像是在悬崖间即将坠落的小兽,无助,绝望。
此时的王杰也像是挑衅一般的看着昔微。
昔微想了想,难道是因为自己而被牵连?但是曹聪也不像是为了什么三瓜两枣,愿意给人当枪使的家伙呀。
就在陈师想要公布结果的时候,昔微打断了陈师的话。
“陈师,今日此情此景,我也有一诗想献给陈师。”
昔微缓缓站起身,不停地摇头晃脑,假装思索着。
实际上在想该用哪个名人的诗比较好?但是又不能过于攻击性,不然这就不是上课了,而就变成文斗了。
昔微仔细想了想,拿起一旁的宣纸,写了下来。
席威《赠陈师》
浩荡离愁白日斜,吟鞭东指即天涯。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昔微写完最后一个字时,却感觉整个人的文宫都抖了一抖,识海中的才气漩涡也似乎比以前大了不少。
昔微立刻就联想到之前在考童生试时,自己也有过类似的情形。
难不成写诗对自己的文宫和才气的也有着帮助?
那如果自己多写一点诗,是不是就可以成为圣前秀才了?
原主的记忆已经有点不够用了,看来自己得多打听打听这外面的消息了。
而且也不能鸡蛋全放在一个笼子,光指望着圣庙洗礼。
狡兔三窟才是王道。
诗写完毕,随之而来的纸张里的才气也在不断的增高。
三尺,五尺,七尺,才气也终于在七尺半硬生生的停了下来。
一条巨大无比的应龙带着独特的蓝色光旋,裹挟着的诗篇,发出阵阵龙吟之后向着县城的圣庙飞去。
诺大的青铜钟中再次现身,散发出点点光晕,将庞大的应龙连带着诗篇,镌刻在外壁上。
众人们仿佛看见了一位位大才子的背后辛苦教书育人老师们,从风华正茂到垂垂老矣,用他们所具有的经验和知识传递儒家文明的璀璨火炬,呵护着浇灌着莘莘学子。
原本正仰天长啸的斑斓猛虎,此时也是如履薄冰,小心翼翼地蜷缩在一旁,不敢有丝毫的放肆。
“诗成鸣州呀!我辛夷县已经几十年都没有出来过鸣州大作了,这个席威可真是了得呀。”
“本来还以为今日见到传府诗都算是不白来一趟,鸣州诗一出那更是三生有幸啊。”
“落花纷纷绝不是无情飘洒,为的是化作春泥培育出更多的新花。这写的妙呀!”
陈师刚才还一脸冷若冰霜的样子,好像要拒人千里之外。
现在看来却是里里外外都笑开出了花儿,像是喜逢人生第二春一样。
陈师又把原诗仔仔细细的研读了一遍,只说了一个字,善。
“此诗一出,待到下月,你可就有两首诗能一同上宁国的《花间》诗刊了,甚至是进圣院联合发行的十国文刊《文心雕龙》都有着极大的希望。
到那时你的文名必然会大大的增加,真是后生可畏呀!”
昔微好奇的问,“那大概能赚多少钱呢?”
陈师听到后,一个板栗倒扣爆在昔微的头上。脸上是又气又笑,别人都想着花钱上《花间》,你倒还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