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让霍子衿现在死也好过被人这样羞辱啊。
马车上的男人,就是一个披着羊皮的狼,那矜贵又温和的脸只是他虚伪的外表。
反倒是这个皇上,看似怕自己,实则他在等着有朝一日一击即中。
如果霍子衿没猜错,白木青是想扳倒国师,然后再弄死自己。
可书里,究竟有没有写国师的下场?
他是怎样的一个人,霍子衿完全记不得。
身上的伤口痛得她五官紧紧拧在一起。
白木青是不想管这人的,若不是太后,国师等人故意为难,他早就甩袖离去。
霍子衿哼哼唧唧的,一会又说自己是不是快死了。
一会又问多久到皇宫。
白木青忍无可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丞相这点伤痛都忍不了?”
霍子衿像看傻子一样直视着眼前的男人:“皇上,你不怕痛?失血过多可是要死人的?”
“哼!”
霍子衿又道:“皇上,你宫里有没有女御医啊?”
白木青刚刚本来还有点心软,听到这,他眼中的杀意渐浓。
他不就是想说自己身边没有女子吗?
无耻至极,竟以女子在身旁搔首弄姿为荣。
好你个霍子衿,死到临头还要羞辱朕。
“丞相对自己身边的林安不满吗?那朕替你杀了他!”
林安?又是谁?
霍子衿脑子不够用了。
她尴尬一笑,晕了过去。
到了皇宫,霍子衿才“幽幽转醒”。
看着眼前的男人,她眼珠子都快黏到他身上了。
“还愣着做什么,给丞相包扎!”
林安道了声是,转头对上霍子衿的眸子:“丞相,林安得罪了。”
说着他就开始用剪刀剪去霍子衿的裤腿。
一双纤细又白皙的小腿露了出来。
不知怎的,白木青看着他的腿慕名的烦躁,就在林安的手要抓住那只脚的时候。
白木青咳了一声:“丞相不是对林安不满吗?朕亲自给你上药。”
他说完,感觉不对劲,又道:“丞相因朕受伤,朕甚是心疼,林安,且出去吧。”
霍子衿眼神在两人之间徘徊,林安张了张唇,霍子衿看明白了。
他说:别忘了你的身份,让他滚!
吼吼,他知道原主会读唇语。
关键是,他说的身份是什么身份?
还敢让皇帝滚,这个林安,绝对不是好东西。
他眼中的杀意比任何人都浓。
见她久久不说话,林安攆下眼中的杀意,低垂着头转过身道了声“是”。
随后出了寝宫。
白木青拿过药箱,看着里面的纱布,慢慢地挑了一盒药粉给霍子衿涂上。
“皇上,我冷!”
白木青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那小腿果然冻得发了紫。
“来人,给朕送多一盆炭火进来。”
他嘴巴微动。
“烦人!”
霍子衿看见了,她心下觉得好笑,这皇帝怕是没长大吧,这么幼稚。
细想,霍子衿似乎才想起皇上十七岁登基,现如今不过才十八岁。
小弟弟哎!
看见她盯着自己的脸在看,白木青的手轻轻摁了一下她的伤口。
霍子衿倒吸一口冷气:“嘶……皇上,疼……”
白木青的心脏抽了一下,怎么这味是撒娇?
堂堂一个大男儿,怎么会娇喘撒娇呢?
他不但没觉得恶心,反而有些心疼他,白木青手上的力度果然放轻了。
也不知道擦了多久,霍子衿已经沉沉睡去。
实际上,白木青怕他疼,鬼使神差地,他加了一点麻沸散涂在伤口上。
“来人,照顾好丞相!”
白木青的龙榻被丞相睡已经不是一天两天。
他自然又是睡在御书房。
只不过,半夜的时候,忽然有宫女来传,丞相高烧不止。
“发热了,找御医啊,来告知朕做什么?”
他差点就说,死了更好。
但是意识到霍子衿的身份,他还是起身去了寝宫。
林安今夜不在宫中,所以来的是别的御医。
见到皇上,老御医跪地请安道:“臣,参见皇上。”
“丞相怎么样了?可有大碍?”
“回皇上,丞相发热不退,老臣开了药浴,现已差人去煎药了,只是丞相这伤口不能沾水……”
“只能擦拭。”
白木青脑海里又冒出了白日里那纤细的小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