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见了她,且与她同行——据县中令使所说,郑河是陪同赵福生去了孙家,察看鬼祸现场。
而郑河归来之后,一改先前说法,竟承认这是一桩鬼案。
这县令心中激动,终于意识到自己先前的无知,暗忖:莫非自己真是有眼无珠,来人确实是万安县的令司,是来帮助宝知县办鬼案的?
一想到此处,他脸上露出恭顺之色。
郑河不知他心中所想,把赵福生说的话一一复述完后,问他:
“记住了没有?”
“记住了。”县令强忍欢喜,点头应答了一声。
郑河‘嗯’了一声,又道:
“今夜还会再发生鬼案,让人密切关注,一旦确认鬼案,便即刻按照我刚才所说,也同样找出受害者曾往来过的人,登记在册,令府衙差役拿册抓人——”
“这样多人,怕是县府大牢关不过来——”
县令虽说听到郑河要办鬼案感到欢喜,但细听他话中意思,又有些忐忑。
郑河听闻这话,眉头一竖,正要发火,赵福生就道:
“不碍事。”
她一插话,先前还满脸杀气的郑河顿时后退了半步,不再出声。
县令将郑河的这个举动看在眼里,心中如掀起滔天巨浪。
郑河为人张狂傲气,自恃驭鬼在身,宝知县中的人他从来不放在眼里,什么时候会对人这样忍气吞声?
难道这位万安县的令司不仅真的能办鬼案,本身实力也能压制郑河,所以才让他处处退让?
郑河驭使的已经是个煞级的厉鬼,能压制他的鬼物,这位万安县的令司到底驭使的是个什么样的鬼?
他心中越想越是骇然,又忆起自己先前说的那句话,深怕让赵福生误解为自己办事不力——惶恐不安之下,正欲咬牙补充两句,赵福生却笑着道:
“我在回来的路上想了想,这桩鬼案可以钻个空子,不需要那么大张旗鼓的。”
知县见她一笑,吓得心脏‘呯呯’乱跳,声音大得甚至让他有些没听清赵福生说了些什么话。
他拿手擦了一把额头的汗,又吞了两口唾沫,就听赵福生道:
“这桩案子的厉鬼特殊,凶案两鬼并行——”
“两鬼并行?!”
那县令听闻这话,吓得脸色更白,双腿抖个不停。
郑河冷冷看了他一眼,警告他不要出丑。
他强作镇定。
其他令使表情也不大好看,纷纷交换眼色,却碍于郑河之凶名不敢出声。
“两鬼并行虽说凶,不好镇压,但也有缺点。”赵福生说道。
“大人真是明察秋毫。”一旁的古建生见机的捧了一句,接着收到郑河的眼神示意,连忙发问:
“不知是什么缺点?”
“两鬼同行就是缺点。”赵福生说道:
“鬼以门为媒介,作为杀人法则的标记物,两鬼附身的门板也同时得是两扇才行。”
“我明白了。”
范必死眼睛一亮:
“鬼门案里的受害者几乎都是双门之家。”
赵福生点头,补充道:
“这一点还有待查证,但我有八成把握应该如此。”
“如果想要避开厉鬼屠杀,不知道取下一扇门行不行?”范必死的脑子也颇灵活,提出一个建议。
赵福生赞许的看了他一眼:
“我就是这个意思。”她说道:
“不用将每个曾受厉鬼标记的人全部召来,每家只召来一两人即可,且与这些受害者有往来的人家,家中如果是双门的,必须要卸下一道门,送到镇魔司内。”
只有一扇门存在,双鬼便无法完全附门,这样法则被破坏,便能打破厉鬼杀人法则。
郑河听到这里,表情有些难看。
恐怖的鬼案经过赵福生抽丝剥茧的分析,感觉要破解这桩鬼案也不是难事。
如果早前他能查到这一点,说不定这桩案子早就了解,哪需要消耗到如今。
“今天时间晚了,来不及救人,但动作一定要快,明日之前,一定要将我交待的事情办好。”赵福生看了知县一眼,吩咐着:
“绝不能拖延,越是往后,厉鬼标记的范围越大,到时更棘手。”
“是是是!”
知县一听这话,连忙应答:
“绝不敢误大人的事。”
说完了正事,郑河道:
“我替大人安排在定安楼暂居,时间不早了——”
那宝知县的县令一听这话,连忙就道:
“我让人备车,亲自送二位大人过去。”
“不用这么麻烦了,你将当日空云寺的报案人送到定安楼就行。”
说完之后,几人重新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