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庄老七所说,蒯良村出事后,蒯满财前往庄家村求救,并说出了庄四娘子因与人勾搭成奸继而遭溺死的事。
他说完蒯良村始末,突然遭厉鬼索命,横死村长家中。
“可惜这个已经看不出来是不是人骨——”苟老四叹道。
赵福生目光闪了闪:
“按照常理来说,蒯满财的死法如果与庄老七一样,那么死后必定血肉化水,头身分家,且骨架雪白,直到遭遇某种情况,才会骨头开花。”
花开之后骨骸灰败,继而化为骨灰。
事情过去了七八天的时间,那骨头上的花朵想必已经腐败,但根据庄老七的情况,脑袋应该还在这附近。
村长家中的大堂四周并不算很空旷,四周摆满了坛坛罐罐,角落堆了一些农家的杂物等。
但大堂正中却收拾得很是齐整干净,杂物也不多。
赵福生的目光落到了那两把椅子处,椅子后头是细长的桌子,上面摆了一个香炉,墙上挖了个龛笼,上面摆了个简单的泥胚神像。
一块脏兮兮的红布搭到桌子上,直垂落下地,将桌子后方挡得严严实实。
“大人。”
苟老四见她望着神龛出神,不由小心翼翼喊了一声。
就在这时,外间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响,苟老四习惯了这村子的静谧,冷不妨听到响声时,吓得一个激灵蹿到赵福生身边,正欲说话,外间传来张传世的喊声:
“大人。”
赵福生没有答话,苟老四连忙应道:
“大人在这里。”
他说话的时候,赵福生从那堆枯骨灰边走过,她数了数,这里距离木椅、长桌约三、四步的距离,如果蒯满财当日将话一说完就死,脑袋有可能滚落到此地。
赵福生走到椅子边,将两把椅子推开,一把将遮挡桌子的红布撩起。
只见细长的桌腿之下,一颗漆黑干枯的头颅果然摆在那里,瞪着一双空洞的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尸骨的方向,痛苦的咧开嘴。
蒯满财已经死去多时,脸上的皮风干枯黑,如同一层年生日久的牛皮纸贴在头盖骨上。
失去水份的嘴唇包不住牙齿,看上去颇为瘮人。
苟老四见赵福生弯腰捡了个什么,起身时便看到她怀里端着的人头,不由吓得发出尖叫:
“啊!!!”
他的尖叫声传扬开来,外间先前还听到的脚步声、说话声顿时一止,仿佛先前张传世的到来只是幻觉。
“别叫了。”
赵福生喝斥了一句,苟老四惊恐交加的双手交叠,捂住了嘴。
“大人,这是、这是——”
赵福生没有理他,而是喝斥:
“老张,进来。”
外面沉默了一会儿,张传世的声音传来:
“老张不在这。”
“……”赵福生眉心抽搐,不多时,院门外张传世鬼鬼祟祟的探出半个脑袋,往院里左右看了一眼,没见到鬼祟之后,这才大胆现身。
“你刚刚在鬼叫什么?吓得你张爷差点儿尿了裤子。”
张传世进屋之后愤怒的瞪了苟老四一眼,苟老四的目光落到了赵福生手上,张传世一个激灵,这才看清了赵福生手里抱的人头。
“这是——”张传世面色一变,目光在地上转了一圈,随即看到了落在地上的那一摊骨灰:
“是蒯满财?”
几人说话功夫间,另一边分头行动的范无救、武少春也相继寻声而来。
镇魔司众人一汇合,都看到了地上的骨灰及赵福生手里抱着的头骨,猜到了这死者身份。
“看样子庄老七虽说受到了厉鬼的支配,有些记忆不大准确,但他有一句话是对的——蒯满财当日确实前来庄家村求救,且死在了庄家村。”
这种死法与庄老七先前的死法一模一样,赵福生道:
“我怀疑他应该也是头身分离,血肉化水,骨头开花——”
“花?”
张传世这会儿是谈花色变了,他甚至感觉手心有些发痒,用力又在裤腿上蹭了蹭:
“没见到花呀——”
“是不是又被哪个手贱的摘了?”武少春一问完话,就见张传世神情不善的看他,他顿时心虚的转开了头。
“不清楚。”
赵福生皱眉摇头:
“但从村长家的情况看,厨房里的锅中有食物,蒯满财死后尸骨无人收拾,可见村长家当时就出了事,这一点与庄老七的话是有出入的。”
她说完,又问其余三人:
“村中还有其他活口吗?”
武、范、张三人闻言俱都摇头:
“没有一个活口,也没有见到尸首,一部分人家中有死去的牲畜,除此之外,这就像是一个没有人烟的废弃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