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一双细腿不停扑腾:
“大人,你随便外头找个空档撒了就是了,哪还要人领路?我这一路走来走得脚痛,让我歇歇——”
“歇什么?”张传世提着他往外拖:
“人家一群女人说话,你留下来像什么样?”
罗六身不由己被他拖着走,心中愤怒极了,只得恼道:
“里面还有个男人在,怎么就说我——”
张传世冷笑:
“我拖不动他,但我拖得动你。”
这老头儿的话将罗六气了个仰倒:
“你——”
他话没说完,便被张传世顺手往腋下一挟,很快就带出巷道了。
……
等这两人一走,屋里便只剩赵福生、孟婆及刘义真还有一个杨桂英了。
没有了罗六,杨桂英如蒙大赦,紧绷的表情松懈了许多:
“客人,你们出门在外,怎么好将一个小孩交到陌生人手中——”她意有所指:
“这个世道不太平,还是赶紧找回来,带在身边吧。”
她说话时目光闪躲,不敢看赵福生的眼睛,一双手不停的颤抖:
“你们也最好不要久留,我们家穷,不留人吃饭的。”
从她的神情看来,她对黎干娘等人是十分害怕的,且对这几人底细应该也很清楚。
但此时还敢出言提醒,可见这杨桂英本性不错,也不枉蒯满周答应替她出气了。
赵福生定了定神,道:
“不用担忧,她心里有数。”
她的话令杨桂英有些怔愕,接着抬头看她,眼里带着焦急与无奈之色:
“你——唉——有些事情,你不清楚——”
“你是杨桂英吗?”赵福生却没有再接她的话茬,问了一声。
杨桂英犹豫了一下,无奈的点了点头。
“你是流土村人?”赵福生又问。
她的话令杨桂英有些不安了,只得再点了下头。
“你爹叫什么名字?”赵福生再问。
杨桂英明显慌了,答道:
“我爹叫杨铁汉——”
她正想问赵福生等人身份,却听赵福生再问:
“你娘家几口人,叫什么名字呢?”
杨桂英的手开始抖。
她只是胆子小,并不是蠢货,且生活在黎家坳这样的地方,见惯了罪恶。
联想到黎干娘先前说的话,再看到身背棺材的刘义真,她的眼里浮现出恐惧,问道:
“你们是谁?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她有些不安的搓了下手:
“是我爹娘出什么事了吗?”
赵福生道:
“我们是县府来的人,确实出了些问题,才想与你核对下身份。”
杨桂英的眼圈开始泛红,听到赵福生自报家门,她紧绷的心神略微一松,这才让开半侧身体,示意几人进屋。
兴许她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所以她并没有急着让几人说话,而是一直忙着想拿碗倒水。
可是拿了几下,却越来越慌,手上无力,最终痛哭失声:
“我爹娘怎么了?”
十里坡一行带给赵福生的疑惑很多。
她还有许多事没弄明白,如今已经深入鬼梦,被困在了此处。
黎干娘、孙三娘等人不怀好意,说话半真半假,而唯有与流土村鬼案相关的杨桂英看起来良心未泯,兴许能借此事从她口中套出一些有用的线索。
只是她生活在黎家坳内,性情懦弱,有些话未必敢说。
得想办法打开她的心防,让她主动开口。
赵福生想了想,并没有先说结果,而是道:
“我今日上午听到流土村出了案子,我们一行赶过去后,听到村里人说了一个事——”
杨桂英本来神情紧绷,很怕从她口中听到噩耗,结果听她提起了自己的母亲,很是明显的松了口气,甚至露出笑容,倒了一碗水递给赵福生,顺势拉了根短凳坐在她面前:
“什么事?”
赵福生将水接过,放到了一旁的旧桌子上:
“村里人说,你前段时间怀孕了,你娘来看过你?”
她话音一落,杨桂英顿时哭了:
“没保住。”她流了一会儿泪,接着抹了把脸,摇了摇头:
“我后来怕我娘担忧,前段时间托人给她送了封信。”她说到这里,脸上露出勉强之色:
“后来、后来——”
赵福生看她难以启齿,便接话道:
“后来你婆婆托人送了物件,把她羞辱了。”
杨桂英又想哭了,点了点头。
她说到这个话题,神情有些忧郁,本来就难看的脸色比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