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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子不会凭空生出,照众人所言,如果招揽杂役不给工钱,反倒要他们上贡,这些‘上贡’的钱从何而来,自然可以想像得出来的。
“镇魔司暂时不添加令使。”赵福生思索片刻,摇了摇头,随后一锤定音:
“就照我说的话做。”
范必死虽说不解,但赵福生如今实力最强,自然众人就听她的。
这两兄弟分到事做,赵福生的目光落到了张传世身上,他隐约感到不安,连忙主动开口:
“那我也可以分担一些做账工作——”
他右眼跳个不停,深怕说得慢了,便有大祸临头:
“我开店多年,擅长算账——”
“这个用不着你做。”
他不说话,赵福生也不会遗忘了他:
“你的账算得不清楚。”
张传世想起两人初次打交道的情景,有些心虚,听赵福生这样一说,正欲辩解之时,赵福生看着他笑:
“而且你还有其他的事做。”
她的笑容落进张传世眼里,总觉得她不怀好意,正胆颤心惊之际,就听赵福生道:
“下次办鬼案,你跟我一起出门。”
“……”
张传世的脸色煞白,一下瘫软到地上了。
他的眼珠迅速充血,转了一圈,接着双眼之中冒出凶光,双拳一握,正欲反抗,但抬头看向赵福生的一刹那,见她冷眼望着自己,似是等他发作一般,张传世满心的愤怒与怨恨又消退了下来。
“赵——赵大人——”他喊了一声,身体颤颤巍巍的。
一旁范氏兄弟相互看了一眼,露出劫后余生的庆幸之色。
赵福生的话表明了两个态度:
一、她记恨纸人张,而张传世与纸人张关系紧密,且从刚刚对话,可以听出张传世对她有所隐瞒。
赵福生提出下一次办鬼案要带上张传世,分明是要给他一个教训,并且也有借此杀鸡儆猴之意,让范氏兄弟看看。
二、她安排了镇魔司的任务,提出让范氏兄弟管理司中杂事,并提名让张传世同行,也就是说下一次鬼案,范氏兄弟不会参与。
这对二人来说,无疑是天大的好消息了。
范必死心思重,他不由猜测,这应该是自己兄弟二人之前办妥了赵氏夫妇的下葬事,所以赵福生给他们的嘉奖。
如此一想,他顿时就知道未来应该怎么做了。
张传世也不傻,范必死能想到的东西,他也想到了,因此连忙喊冤:
“我是真的不知道纸人张去哪了,他确实没死,至于有没有驭使厉鬼,我是真的不知道啊赵大人……”
赵福生听他这样一说,便提脚落地,坐直了身体。
她俯身看向张传世:
“就只有这些事吗?”
张传世见她靠近,惊得坐倒在自己脚后跟上,闻言拼命点头:
“是,我只是普通人,跟纸人张有点沾亲带故的关系,平时借他虚名狐假虎威,混口饭吃罢了——”
赵福生笑了笑,提醒他道:
“老张,我爹娘厉鬼复苏的时候,停放的那两张门板留下了鬼影,你告诉纸人张了吗?”
她这话一说出口,张传世顿时满头大汗,不敢吱声了。
“我们这边前脚出殡,你后脚报信——”
经历了要饭胡同的鬼祸,她对于厉鬼的了解已经比之前才进入这个世界时多得多。
与鬼伴生的东西都有可能转化为凶物,例如刘化成的一命册、无头鬼的鬼棺,以及赵氏夫妇的门板。
张雄五不仅止是觊觎鬼棺,张家人有可能还收集大凶之物。
当日赵氏夫妇出葬时,张传世关闭店铺并非巧合,有可能是去通风报信的。
他的棺材铺就在镇魔司对门,且镇魔司出事之后仍旧不走,对镇魔司是必有所图。
“你留在这里想要什么?”赵福生再问了一次。
张传世汗如雨下,嘴唇颤了颤,没有开口。
赵福生也没有逼他的意思,冷笑了一声:
“你不想说就算了,我有的是耐心,之后就看是你命大,还是我命大了。”
“……”
张传世闻言抖了抖,整个人如霜打过的茄子,一下瘫软在地上了。
赵福生也不再理他,之后挥手示意众人散去。
这一夜是她异世重生以来最平静的一个晚上了,没有复苏的厉鬼,房间也远比要饭胡同舒适了不知多少倍,但赵福生却罕见的失眠,一晚都睡不着。
好在办完一桩鬼案后,庞知县识趣的并没有来烦扰她。
白天她补了一觉,晌午起来时就觉得舒服了许多。
范必死虽说心狠手辣,但他为人识趣,且办事很利落,在领到赵福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