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损。”
赵福生打断了他的话。
人皮被子没有被破损,她一句话可能会决定一个乡下女人的命运。
虽说武家人受厉鬼影响,如今记忆没有恢复,但武大敬已经死去,她没必要为这个受到折磨的家庭再增添矛盾。
因此赵福生淡淡的道:
“下次让她小心一些,好好磨墨吧。”
“……”
武立有怔了一怔,他不知道赵福生是真的没看到女人的小动作,还是宽宏大量有意放武家一马。
但不论如何,武家的危机立即解除。
他大松了口气,有些感激的道:
“是。是是!下次我一定好好教训她。”
说完,专注磨墨不再出声。
墨汁砚好,赵福生示意他出去,他倒退着离开,关门之前动作顿了顿,真心实意说了一声:
“谢谢大人。”
“嗯。”
赵福生漫不经心应了一声,承了他的感谢,武立有并非傻子,闻言露出笑意,接着轻轻将门拉上,自己亲自站到了门侧。
屋中重新安静了下来。
赵福生坐到了简易的桌边,将油灯挪近了些,接着把袖内的卷宗重新摊开。
她提起笔,沾了墨汁后先在卷宗上写下了几个大字:遗忘鬼!
字一写上去,瞬间将原本卷宗上的内容覆盖。
赵福生用不惯毛笔,字写得并不秀气,但‘遗忘鬼’三个字却胜在醒目,一开卷宗一眼便能注意到。
接着她再在‘遗忘鬼’三个字之下又备注道:
特长:隐形、无法捕捉,没有实体,提名字即触发禁忌。
杀人特点:抓痒,每次一痒掉落大量皮屑,最终爆体而亡?
赵福生写到此处,对于自己亲眼目睹武大敬的死亡场景又心生怀疑。
厉鬼既然掌控的是认知能力,改变众人的记忆,那么自己之前看到的武大敬死亡画面又是否是真实的?
赵福生想到这里,不由毛骨悚然。
她回头再看了四周的环境。
屋里简陋异常,墙壁是土墙,许多地方裂开了缝隙,上方开了一个一尺见方的天窗,窗口处正对床铺方向。
床上有一床散开的被褥,被单已经拆解开来,露出里面的褥子。
整间屋子透出一股幽静之感,但这是否又是真实的场景?
赵福生缓缓收回视线,强迫自己不要去多想,接着再度提笔:
目前已知死于厉鬼之手的人有:武大敬娘、武大通?武立人一家、武大敬。
光是这几个字,几乎占满了卷宗之外除了贴皮的所有地方。
赵福生抓了抓脑袋,接着在粘贴的皮屑上写道:7月31日。
这是武大通长子的生辰,也是武大敬临死之前用命换来的宝贵信息!
虽说在进村之后,武九爹也言之凿凿说过武立人的生辰才是7月31,但他当时受厉鬼影响并不大,只是抓痒,没有碰触到厉鬼禁忌。
反倒是武大敬,慌乱之下也提到武大通长子生于7月31日,最终惨死于厉鬼之手。
厉鬼杀人有一定过程,武大敬死得如此之快、惨,定是他说出了不该说的话。
两相比对之下,武九爹可能会受鬼的法则影响记忆不见得真实。
但武大敬的认知可以受影响,他也有可能会撒谎,可厉鬼不会撒谎,厉鬼的法则就是最简单、最真实的验证。
所以赵福生大胆笃定,武大通长子生于7月31日!
她想了想,又想起武大敬临死前父子争辩,接着在日期之前补了一句:大汉205年。
这几个大字一落,屋内阴影汇聚。
屋中两盏油灯瞬间受到压制,灯焰缩小一半,赵福生眼前一黑。
黑暗之中,厉鬼的气息显现,她身上突然钻心的痒。
厉鬼来了!
赵福生早猜到厉鬼法则,此时并不是十分慌乱。
狗头村的这个鬼与要饭胡同的鬼不同,它不可能一次就将她杀死,只要杀不死她,她就还有机会。
这个念头一落,赵福生当即疯狂的抓挠自己的身体,大量细碎的皮屑飞扬,但她还保持了一丝理智没有胡乱的抓,而是强忍痒意,将抓下来的皮抓握在手,且尽量不要撕碎。
‘滴答’声响中,有一股湿滑的液体顺着她鼻腔滑落。
她鼻子也痒得钻心,赵福生伸手又去抓自己的鼻尖,结果再度抓下一大块皮。
她眼前一片模糊,此时仅凭本能动作,颤巍巍的伸手去摸桌上的卷宗。
但乱摸之时,有什么东西被推翻,热油淋到了她手上,烫得她一个激灵,她混乱的思绪有片刻的清明。
趁着这一清醒的功夫,赵福生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