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陈泽上桌的时候,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
六菜一汤,再加上陈泽带来的熟食凑了个九个菜。
陈泽已经扶着孙家太太先坐下了,三个孩子年纪还小,最大的也不过才四岁,围在桌前看着熟食吞咽着口水。
这六菜一汤可全都是素的,也就陈泽带来的两份熟食是荤菜,于他们而言也是难得的好日子了。
陈泽赶忙招呼着其他的孙家人入座。
一家人自是面面相觑。
长幼有序。
父亲都还未回到家中,他们自是不敢先坐,得等到孙富贵回家。
若是回不来,往往孙富贵都会托人回家说上一声。
正好,敲门声再次响起。
孙善忙开门去了,瞧见风尘仆仆的孙富贵回来了,孙善一边接过了父亲的腰刀一边忙道:“父亲,家中来客。”
孙富贵一愣:“谁的客?”
“您的。”孙善哭笑不得:“人都在屋子里坐着准备一块用饭了。”
孙富贵也纳了闷了,啥客人还不请自来的?
刚进屋瞧见了陈泽和李元康,孙富贵身子一哆嗦,失声道:“世……世子殿下!?”
吓得孙富贵倒头就要跪拜,自是被陈泽喊住了。
一旁的孙善和孙良夫妻,听见世子殿下,脑瓜子突然嗡了一下。
镇……镇南王世子!?
“孙班头回来了啊!等你老半天了。”陈泽赶紧朝着孙富贵招了招手:“人都齐了,快上桌快上桌,你瞧你家孙子口水都快淌在桌上了。”
这谁敢上桌啊!?
那孙家老太太吓得身子一哆嗦,就要赶忙起身行礼的,陈泽忙笑着道:“老人家不必多礼,不必多礼,今日我是客人,你是主人,没有身份高低,您就当是个脸皮厚的晚辈过来家中蹭个饭就行。”
陈泽忙招呼摆手:“其他人亦是如此,快快入座,快快入座,稍稍挤一挤。”
“元康。”
“少爷?”
“你也别站着,委屈你一下,姑且跟小孩一桌。”
“……”
陈泽都发话了,没人敢不应。
再害怕紧张也还是赶紧入座了。
而就坐在陈泽身旁的孙富贵那可是如坐针毡,浑身刺挠。
毕竟之前就是他带着人抓了陈泽和李元康,这些天一直都是提心吊胆的,生怕哪一天报复就来了。
现在……时候怕是到了。
门外,白虎袍怕是已经磨刀霍霍了。
只是孙富贵没想到他全家都得陪着他一块去,真的是对不起一家人。
下去了真是无颜见自家过世的爹爹。
陈泽已经端起了碗筷:“别愣着啊!吃菜吃菜!”
孙富贵见状,这不明摆着就是最后一餐饭了么?
不管了!
孙富贵同样也端起了碗筷,忙道:“快吃快吃!”
说着就先给自己娘亲先夹了菜,让自己娘亲快吃,随后自己就开始疯狂往嘴里面扒饭。
一看孙富贵这吃法,孙善和孙良顿时心里面咯噔一声。
父亲从未吃饭如此狼吞虎咽,没有分寸,甚至全程都没有一句话,只顾着吃饭。
孙善心头一沉,大抵是已经明白了什么。
前段时日就瞧见父亲时常忧心忡忡的,问了却是什么都不肯说。
今日镇南王世子不请自来,怕父亲忧心之事已是来了。
偏偏还要敢在吃饭的节骨眼上来,想来……一家人都躲不过去了。
孙善强忍住心中的绝望,拿起了碗筷,先给自己家人夹了菜,然后默默地吃起饭来了。
一家子除了远嫁丰州的姐姐都在这了。
孙良有些不明所以,不过见父亲和大哥都在一言不发的吃饭,自是察觉到了几分不安,亦是默默地吃着饭。
孙家老太太活得那么久,一眼就发现了不对劲。
简单地吃了几口饭,嘴里面就开始嘟囔了起来,声音虽然小,但是仔细一听好像诵念的是经文。
坐在桌上的陈泽一时间哭笑不得。
这给一家人吓得都已经开始提前超度了。
“孙班头。”
孙富贵赶忙放下了碗筷,一脸决然:“卑职在。”
“我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你可愿意来我手底下做事?”
“卑职……啊?”
孙富贵一脸愕然地望向了陈泽:“去世子您手底下做事?”
“没错,我今日特地过来请你的。”陈泽慢悠悠地问道:“可知为何是你?”
“卑,卑职不知。”
“你进青州衙门已有十八年载,为何还只是个小小的班头?”
孙富贵本想说是自己无能,可是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