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寒回到自己院中,心中愤懑久久不能消除。
天下竟有这种男人,将小三带到正房的病床前,将正房活活气死!
她的情志已与前世相融,母亲死前的滔天之恨,她此时感同身受!
老东西,你给我等着!
她恨恨地盯着那把青龙偃月刀。
若是用这把大刀行刺,绝对显眼,只不过……
扛不动。
此时,院里走进几名下人,见到青寒,忙行礼道:“大小姐,小人奉老爷吩咐,给您送衣裳来了。”
“衣裳?”青寒凝眉道,“什么衣裳?”
“明日皇帝巡游,老爷陪护,特地叮嘱您也随行。”
嘿!这可真是瞌睡给了个枕头!
小娘原本还发愁,如何越过茫茫人海去到皇帝面前。
父亲啊父亲,你可真是我亲爹!
如此一来,不必再拘泥于暗器,刀剑也可以入选。
翌日清晨,青寒换上那一身玄素交接的崭新衣裙,又将秀发高高束起,眉宇间英气盈满,眼神中杀意淡然。
正面看如同挂帅穆桂英,侧脸瞧好似出征花木兰!
与妩媚妖娆绝不沾边,堪称云间傲凤,真是人中雌龙!
无恨在一旁,看得眼睛发直,纤云更是禁不住鼓掌叫好。
青寒昨晚已将卖身契还了两名丫鬟,此时又拿出一千两银票,分给她俩。
“我昨晚已经打听过了,拿回卖身契,便有了自由身。”
“你们去一个偏远的地方,找当地的黄牛仔,最多三五十两,便能帮你们入籍录户册。”
“至于无恨,就留在府中吧。”
“他又呆又哑,孤身一人难以苟活,还不如……”
还不如与我黄泉路上作个伴。
说罢,她也不管纤云的哭泣与飞星的沉寂,扛起装满兵器的黑布袋,大步向门外走去。
莫青暖早已在将军府大门外等候,却迟迟不上马车。
远远瞧见青寒走来,嘴角不禁浮起一抹谑笑。
“姐姐呀!今日可是陪同皇帝出巡,大喜的日子!”
“你姗姗来迟也便罢了,竟还穿得如此晦暗,不怕治你个失仪之罪吗?”
青寒停下脚步,冷眼上下打量了她两眼。
一身嫣红姹紫,满头金钗玉摇,恨不得将自己全部身家都挂在身上。
青寒内心一阵冷笑。
原本还奇怪,老东西为何良心发现送我衣裳,眼下看来,分明是让我做绿叶,衬托他二女儿这朵红花!
届时上至皇室、下至平民,都会看到,将军府的大小姐雌雄莫辨,二小姐却美艳无双。
寻常女子,此时早已自惭形秽。
可她是谁?
莫青寒!
她斜眼睨着莫青暖,冷笑道:“你脸上的伤刚好,皮又痒了?”
“你这脸涂得像个猴屁股,头饰密密麻麻好似刺猬,身上裹得这大红大紫,是刚从染缸里被捞出来吗?”
“你虽是庶女,好歹也是将军府娇生惯养的二小姐,这审美水平还不如那些下人!”
“你除了会勾搭男人,别的本事就一点也没有吗?”
莫青暖气得鼻子都歪了,食指颤抖着指向青寒,“你,你你……”
“你什么你!”青寒一把攥住她的指头。
“你下毒害我的事,我都还没跟你算账!”
“在我的棺材旁与我的未婚夫苟合,我也没忘!”
“我还没去找你的麻烦,你竟敢来我面前上蹿下跳?”
“你说你是不是犯贱?”
她边说手上边用力,钻心的疼痛,让莫青暖几乎要跪倒在地。
莫卫龙与花幽正互相搀扶着,伉俪情深地迈过门槛。
看到好女儿的惨状,花幽一声惊呼,莫卫龙一声咆哮。
“莫青寒!你在做什么!”
“你为何每日都要欺负暖暖!”
“就不能歇歇吗!”
青寒冰冷的目光扫过,莫卫龙急忙后退半步。
她看到莫卫龙一身紫袍,花幽也打扮得雍容华贵。
与莫青暖站在一起,一家三口无比般配。
反倒是自己这个嫡长女,像是抱养来的。
青寒并不在乎,此时的她,心中只有一件事。
行刺皇帝!
她松开莫青暖的手指,毫无感情地开口:“父亲,上车。”
莫卫龙盯着她背上的黑色布袋,奇怪道:“你背了些什么东西?”
青寒已钻进马车,只留下一个冰冷的声音。
“别急,你很快会知道。”
……
花天龙少年时便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