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黑衫男子屈膝捡起了一段楸木,把细剑别在腰后,长睫覆眸仔细端详。
可惜里头只是结实的乌黑木料,上了年岁,居然呈现出乌金质感。
宇文怀璧失望的扔了那截木头,一扬下颌,玉颈高抬,斜睨她一眼,“算你狡诈,找不到赤霄剑,寡人便不能当场杀你。”
东方帝王露这一手,既震慑的其余仨人不敢轻易冒犯,又验证了厍有余预判错误。
元无忧双臂颤巍巍的,捡起断成长短两截的木棍,眼望着面前的男子,语气那叫一个痛心,
“原来你不在意谁是孩子生母,只为赤霄剑而来?我是真想带你一起走。然后掘地三尺找到玷污你那帮人,挫骨扬灰还你公道,孩子生下来吧,我养。”
姑娘沙哑又柔婉的嗓音,裹挟着哭腔,加上眼里闪烁的泪光,让宇文怀璧心头一颤,莫名的愧疚感涌上心头。
持剑而立的男子,锋光毕露的凤目微露黯然,他冷静道:
“寡人现在就想把你挫骨扬灰,罢了,你殉国吧。”
元无忧:“……?”
不是哥们儿你油盐不进啊?就刚才那孕夫的羞赧,和哄她承认孩儿他娘的闹鬼行为,能不能恢复一下?
厍有余自然想把宇文怀璧留下,但忌惮他手里有剑,刚走过来喊声“崽儿他爹”、护城河的桥外,就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和甲曳撞击。
随后有人提着刀渡桥而来,手里拎着个血淋淋的人头,
“陛下,我假装被俘问清楚了,赤霄剑确实被傻子盗走了,华胥和羌部为此事闹呢。”
随着敲锣打鼓的粗嗓子,走出的是个魁梧高大的壮汉,跟座小山一样,只把手提之物扔在红裙娇娘脚下,便移动到持剑而立的陛下面前,
“末将来接陛下了,听闻陛下羁旅一个来月,这几个母尊悍匪可有冒犯您?可用末将抓个人质回去?”
宇文怀璧心道:何止冒犯,腹中都揣人质了。
但他对此不齿于口,登时拿凌厉凤目威胁在场仨人,还抖了抖寒光森然的细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