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便围着壮姐一顿追问。
风摆穗摸了摸晒得滚烫的马尾,尴尬道,“我哪攀得上华胥国啊,我这姓是自己起的,听闻那华胥可是累世皇贵,当过几十年北朝女帝,我就是一南朝旧臣,白手起家的汉奴罢了。”
赳赳雄汉,万邦来朝的华夏女儿,却落得今日以“汉奴”自称,奉白虏鲜卑等胡人为尊贵?何其悲哀啊!可元无忧说不出甚么提气可靠的宽心话来,只得黯然作罢。
姐俩越走越近,青衫少年推着独轮车上那坨黑瞎子,瞧路的同时,元无忧也看清了她一侧没有耳垂,而另一只耳上戴个木质耳环。
逮住小姑娘探寻的目光,壮姐苦笑一声,
“瞧见我缺的一只耳垂了?这是奴隶的烙印。我曾是梁国一农女,亡国后沦为战俘,差点儿充做军妓,幸而被贵人挑中所赎,还挂名是他的妾室,被他的势力罩着,做了女城主。”
中原仍是极看重家族势力,而风摆穗因是亡国奴被赎出贱籍,成了布衣平民后也备受打压。
元无忧挺心疼她的遭遇,前脚刚迈进门,瞧着空荡荡的院子里,闻声冒出几个护卫和丫鬟。
为防隔墙有耳,她只笑问,“阿姊这里能净手吗?我腰揣的神农袋里有草药,咱俩祛祛疫。”
风摆穗眉宇间的英气不是虚的,已然会意,便让她把独轮车上的傻子扔在外头,姐俩进正堂的屋里,找来个木盆现盛水,翻出一包草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