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太姥顿觉心头一震,这视线挪也不是、对视也不是,便僵持住了。
她这位捡回来的孙女郑玄女,如今长裙大袖高马尾,不施粉黛的脸上便足矣容色倾国,早不是刚捡回来时那个脏兮兮、毁了容的夜叉样。
这样精致娇艳的五官皮相,放在她脸上却总是拧成眉压眼,是一种模糊了男女的英气逼人。
明明可以靠脸许配个好姻缘,延续家族荣耀,偏偏这孙女是表里如一的非池中物。
郑太姥明明是居高临下,却也拂能摄其锋芒。
元无忧端坐于位,高马尾辫垂坠于背后,与挺拔的腰肢一齐,跟拿尺子比着量一样。
她脸上最夺人视线的,便是那对双眼皮的浓睫大眼,乌褐色的凤眸里淬了两点锃亮的星光,却并非摇摇欲坠的星河,反倒沉稳坚毅,能无端让人联想起天亮之前的启明星,她直言道:
“倘若我不据理力争,今日的小麦便是来日的我吧?”
郑太姥一时无语凝噎,她被自家孙女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