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赐他这个卑贱不祥、被送养于人的庶子做了天子。
那年她豆蔻十三,他二十三,一个是储君,一个是傀儡皇帝,却情窦始开,当年与他同寝同食的小娃娃,居然成了他要侍奉通房的妻主。
在先帝岳母的照拂下,神憩陵三个月,他褪去少年的羞涩,学会了贤良淑德,是臣民皆知的太女妃,他自见她
不料!先帝骤然崩逝,反臣剑指少主,说她德不配位要酋各自治,少主答允后,连昆仑都算在内、偌大华胥国分崩离析,她也不知所踪。
那年华胥,帝都漫天缟素。
十五岁的女储君伏在母皇棺上无声泪流,端着少主的沉稳持重,见他靠近才放声大哭。
他说要娶她回去做皇后,一语失言,朝臣竟认为他要挟持少主吞并华胥,当场要诛杀他。
是她以身相护,毒箭在她雪白额角绽开一朵红,小姑娘奄奄一息的倒在他怀里,问他可畏惧自己的丑陋?说是最后一次护他。以后不准他提起旧情,要他回北周去,忘了华胥和她。
还不忘叮嘱一句:“和我有过的男子,是会被鹿蜀血脉改变体质的,你要养好身体再娶妻,小心怀了女人的孩子。”
有此一句,怀璧更忘不掉她了。
他回北周以后,华胥与中原设城防,建城关,不予通商,不久就传出女储君病逝。
直到他遇见另一个华胥女储君,他
若按那个假扮她的异世女的说法,宇文怀璧的白月光,就是那个贯穿他半生的小女帝。
在长安城时,她三四岁就敢摁着七八岁的孩子打;在华胥时,她十三岁已抽条的像小豹子!她带他上昆仑吃冰,下黄河源头捞鱼,去楼兰摘鲜桃和葡萄,为他栽了一院白牡丹。
怀璧想起幼年的
甚至多年以后的华胥国都,身为储君的她仍告诉他,以后不止华夏九州,她要让他展望昆仑云山,归墟海外的开阔,她从不是拘泥于后院宫廷的人,而她身边的男人也不该是。
所以怀璧暗自发誓,要做足以匹配她的贤君明主,昆仑不养闲神,长安不养闲臣。
可当他稳坐龙椅,她已非她,她再是她时,身边已不是他。
宇文怀璧绝望的意识到,他似乎从未对她的皇图霸业有所助益。跟兰陵王相比,他这个有名无权的傀儡皇帝,只是个没用的人,他不配。
***
深夜的馆驿内。
即便媳妇儿能下地了,但毕竟重伤在身,高长恭自不会唐突她,甚至生怕她半夜对自己毛手毛脚,便仍分床睡,但长了个心眼,他睡外头她睡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