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给钱,还是吕老爷子给钱?”
“这种飞机每小时收费就是数万。”
“他们负担的起么?”
“不说他们,退一万步说,就说县里给出,支出名目怎么写?”
“还有,开了这个口子,以后别人也有事情呢?”
“也县里给开支?”
“若是不开,人家便会拿这次的事,来说事。”
“此事,万万不可开了先例。”
“否则就乱套了。”
“县里可以给募捐,但绝不可能如此随意承担费用。”
“哪怕说县里有钱。”
“懂么?”
话音落下,黄县长一脸郑重的看向陈医生。
此刻,陈医生也迷茫了。
是啊,在王教授身边待久了,他差点都忘了,人与人之间的待遇是不一样的。
若是王老有事,一个电话便可报销。
可这山里的老头,是真没办法啊。
遇到这种事情,哪怕是心系于民的黄县长,都显得如此无奈。
这就是他先前在路上说的治穷么?
陈医生心绪复杂。
良久才暗暗下定决心,“没错,以后定要远离这些穷人!”
好在黄县长听不到陈医生的心声。
否则怕是一口老痰,就给当场噎死了。
正常情况,你不是该想着,帮我一起,让百姓摆脱贫穷么?
咋的,你这脑回路,却是直接远离?
......
此时此刻,陈房书看看李修闲,又是看看黄县长。
旋即,瞅了一眼边上的姜离火。
这才缓缓起身,拍了拍手心,又从背包里拿出一张消毒用的湿纸巾,给自己的手心手背,里里外外都消了消毒。
这才幽幽说道:“以目前的医疗条件,基本没的救了。最多也就是拿几根木头,给他的腰做个简单固定。”
“会…会死么?”黄县长面色一白,面带愧疚的问了一声。
是啊,那么大个县长,居然眼睁睁看着自己治下的百姓,就这么在自己眼前没了。
心中滋味有些不好受。
只是,陈房书瞥了一眼老黄,没好气的说了声。
“死不死的不知道,瘫是肯定瘫了。”
“后续看他体内瘀血的消散情况吧,若是没有药物帮助的话,很有可能因为血管堵塞,从而造成内部伤口溃烂,最后…”
话到此处,陈房书也不说了,意思已然明了。
随即便想转身,去到屋外找几根合适的木头。
可就在他刚刚转过身的刹那。
吕老头却是急了。
一把拽住也要起身的姜离火,直接开口求道。
“哎呦喂,老姜啊,那后生不行啊,你倒是出出手啊!疼死俺老头子了!”
咔嚓——
随着吕老头的声音落下,门口处仿佛传来了一阵稀里哗啦的心镜全面崩盘之音。
我…我陈房书,居…居然被一个山野老农,说…说不行?
此时此刻,背对众人的陈房书,静的可怕。
仿佛周身上下都笼上了一层浓厚的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