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不至于吧?”许大年艰难的抬手,对着地面直摆。
开啥玩笑呢?
战神?
就自己?
谁家战神是一身纱布,被生生揍成木乃伊的?
许大年心想,自个儿丢人不要紧,但绝对不能丢了军人的脸啊。
一下子,许大年急了,连忙继续开口推辞。
“老帅,这战神之名,你们就是要封也得封我李小哥啊。”
“真的,有件事情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今天话都说到这了,我也就索性摊牌了!”
听到摊牌二字,会内一众大佬,也是面露凝重,齐齐望向许大年。
这些眼神,许大年尽收眼底,转而看向老帅。
这才深吸一口,缓缓吐出。
旋即,又极其郑重的抬抬手指,似乎一副要指着军徽宣誓的模样。
“老帅,我许大年面对军徽,向您宣誓!我下面所说的话,句句属实,如有半句虚言,来生就让我不再配穿这身军装!”
此音一落,场内气氛,一下便又凝重了起来。
这种誓言,虽是不见生死,可对于一个老兵,这几乎就是在拿一生的荣誉起誓。
换句话说,对于一个有信仰的人,这等誓言比之生死,更要郑重!
不仅老帅,就连其余几人,也纷纷立起了身子。
也是此刻,老帅好像也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味。
守守心神后,才对许大年点点了头。
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许大年也不含糊,“大帅,您还记得最初我是去长生村扶过贫的么?”
老帅微微点头,既表确认又有让他继续的意思。
随即许大年又是郑重的缓缓开口。
“四十年过去了啊,您知道我这次回去,都看到了什么么?”
“什么?”不待老帅继续点头,边上众人已然率先发问。
“说出来怕你们不信啊。本来故地重游,因是物是人非,唏嘘不已才是。”
“可偏偏,真是造化啊!”
说着许大年的的神色,仿佛又陷入了回忆。
半晌才缓过神来,颇为感怀的叹道。
“今次所见,宛若昨昔。”
“那一张张旧日的脸蛋,居然都未曾留下,半点岁月的痕迹啊!”
“修仙,对,全是修仙的!”
“我那老兄弟李修闲,更是生生当了四十年的村长啊!”
“还有二狗,赵大个等等,实在…实在过于匪夷所思啊!”
说着,许大年这才从自己迷离的眼神中,缓缓抽离。
只是当他把视线扫向众人的时候。
麻了,彻底麻了。
虽然一个个都在那不住点头,一副颇为认同的模样。
可特么那姓项的躲在秦阳身后干嘛呢?
“喂,快啊,救护车,对,军区总司令部,疑似脑部受到重创,分不清现实和幻觉了。”
“恩,先前被人围殴过,脑部也受过一些震荡。”
听着这些电话声,再看看一众人等,不断安抚自己的模样。
许大年顿觉心力交瘁。
只是此刻的他没有不满,也没有愤怒。
他很清楚,这样的事情,别说他们了。
就是换了自己,若没亲身经历,想来自己也和他们一个想法吧?
没有反驳,更没有回嘴,他只是静静的坐下,仿佛全身的精气神,都被刹那抽空。
果然…唉…
这种事情,正常人谁又会信呢?
不该说,不该说的。
此刻的他很后悔。
可就在他愁眉不展之际,一道声音却是穿过嘈杂,悄然钻入他的耳内。
“你,有证据么?”
猛然间,许大年一个抬头,眼神瞬间恢复了一丝激动。
这纯粹就是茫茫人海遇知音的感觉啊。
可一抬头,又麻了。
这发问的居然是那装模作样的项大胡子。
显然这是把自己当神经病看了啊,用的也正是那一套安抚神经病人的路子。
认同,除了认同,还是认同!
专业术语叫做,顺着猫毛摸,千万别让猫炸毛了!
可饶是如此,许大年也并未放弃,还是淡淡的回了一句。
“没有,当年的生活水平,哪能留下什么证据?而且又是穷山僻壤的,更没有什么相机了。”
一声落下,许大年仿佛又苍老十岁。
这种事情,他已经尽力了。
哪怕他现在告诉他们,当年的那批扶贫队员能证明。
可问题是搞不好,最后都会成为全员串供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