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
四爷听着巴喳巴喳的声,恍若见了猫吃鱼骨似的,鄙夷地看向她这吃相!
难看!
不雅!
良辰美景,本该品茗弹琴的,吃酒弹琴……吃茶弹琴真是煞啊。
烂烂也不去理会四爷的神色,顾不上这些个风雅,只能说她是个大人物,不拘小节!
“什么罚酒?”虽然不喜她这动作粗野,但四爷对年羹尧这个男朋友还是志在必得的。
“我不白烧你的房子,我的死,归咎于年邱悦所为!”
四爷笑呵了,还以为是什么好谋算,不过彼此彼此罢了!
“你是想……诬陷她杀人,捏住年氏一族的名誉?”四爷很有把握地一语点破。
烂烂摇头否定道:“不是,这只是个引子而已,一个人死,死不足惜,何况身份和地位都不怎么高的人能有什么撼动大树的力量?”
蜉蝣撼树,纹丝不动的道理如此浅显易懂,胤禛岂会不知呢?
故而,白玉儿一事只是他的一举败笔。
“你究竟想如何?”话都说到这个份了,四爷就直问了。
“四爷,蝼蚁是可以吞象的,螳臂是可以当车的,卵蛋亦是可以击石的。”
“谬论!”这种离经叛道不符合常理的话四爷毫不犹豫的否决了。
“武断!”烂烂皱眉看向他,“一个死人自然动不了一个活人一根汗毛,可是,死人背后的势力呢?”
一听这话,四爷更是可笑她不自量力了,“你爹九品的官,还是贪来的,你觉得年羹尧会放在眼里吗?”
笑个屁呀!
烂烂深深地鄙夷了他一眼。
“妈的,你能别揪着身份不放吗?我又没说是死人背后的家族势力。”
四爷这就好奇了,她还有什么势力,江湖势力吗?
“那你还有什么势力足以让年羹尧忌惮的?”
“你以为我只是诬陷年氏而已吗?她可是动真格的,只是没得手罢了。”胸口又隐隐作痛,烂烂吸了口气。
“我今天放火之前就问过她了,白玉儿的死是她一手经办的,你觉得府里只是死了一个白玉儿吗?”
这话颇有些值得寻味,她想说什么?
“这次她竟敢堂而皇之地将尸体搬上桌面,又轻而易举地将帮凶释放,说明整个后宅几乎是她一只手的天下了。”
她查过这件事?听她说的四爷不由得多想了。
“以她的手段,以她的势力,这府里得有多少个死去的白玉儿永远的埋在暗不见天日的淤泥下发腐发烂发臭?只要四爷派人去查一查府里无故失踪死去的奴才格格必会有大发现。”
见微知著!
四爷可真真是被她聪明惊艳了。
她可真是不同凡响,与众不同!
“人多了才是力量,撼动大树,吃掉大象,击碎石头,看的是有多大的力量作用于其上。”
“这些死人背后的家族势力虽然微小,但人言是可畏,可以毁誉!只要我们罗集这些死者的数目,找到尸首,呈一小部分给年羹尧……你看他从还是不从!”
果然,最狠妇人心。
没想到她一介弱女子竟然可以逼得把夷人达到毫无退路的年羹尧退无可退。
当真是捡了个活宝,女诸葛!
得卿如此,夫复何求?
说罢,烂烂也不去看四爷那崇拜的眼神了,口干了半天了,她拿起茶盏直接怼着长长弯弯的茶盏嘴咕噜咕噜的喝起来。
什么雅不雅,这会,四爷看她只觉得有些俏皮可爱!
放下手中的琴弦,四爷从座上起身,朝烂烂走去。
看到她衣裳上的一大块红时,愕然大惊失色,不是大红牡丹,竟是血!
抓开烂烂紧紧捂着的手,只瞧见血染的大红牡丹中心是一个白点。
这是……蜡封!
她受伤了。
他胸口顿时一痛!
同一个位置上,他也有一个这样的伤痕,里面藏了一个封印许久的人。
“为什么用这种方式?”四爷伸手。
“啪!”烂烂一手把伸过来的爪子拍掉!
耍流氓也不带这样趁人之危的!
“痛吗?”四爷又问。
“痛啊,现在还隐隐发疼。”烂烂坐在椅子上疏远地往后靠,却又老实的回答。
“啊,你做什么?”
一个措不及防的、标准的公主抱迎面而来,烂烂就像小野猫一样窝在一个宽大又温暖的怀里。
“你扯疼我了!”吸了口气,烂烂抱怨道:“放我下来!”
“别动,痛的是你!”
四爷抱着猫儿朝纱幔走去。
这厮要干嘛?
他不会是要……